我的凤居宫冷了下来。
命妇们也不如过去那般恭敬我,她们通常入宫拜见的只有定妃一人。
我伏在暗处也终于明白,定妃是一个比当初的胡皎皎更棘手的威胁。
可在这深宫之中,不去争,或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过几日皇族的仁孜王就来寒族了。”
蔓莎正在帮我梳妆。
自从定妃入宫以后,武王府的事儿就被她一手管着。
“定妃放走了胡氏,仁孜王前来朝拜也是常理之事。”
蔓莎欲言又止的说:奴婢听闻,前几日陛下抱走了小殿下,好像是去验血了。
我眉心一跳,我已经慢慢接受了失宠,可是忽然听见祈寒怀疑寒青非自己血脉的时候,还是难受了起来。
“陛下冷了您这么久,您也冷着陛下,娘娘,你一定要这样僵下去吗?”
我缓缓闭上眼冷冷地说:后宫从不缺可以讨好他的女人。
蔓莎看我油盐不进,也悄悄的闭嘴了。
我真的可笑,我以为祈寒不会在乎我过去的清白,可普天之下的男子,又有谁真的不在乎呢?
我缓缓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镜中自己的面容。
我变得憔悴了好多,眉目之中再无光芒。
从定妃来到他身侧以后,我撑着不去见他,却在暗地里锉磨着自己。
我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有些感伤的说:仔细算算陛下同本宫恩宠不过两年而已。
一滴泪滑落脸颊,我曾以为我心底的燕容会爱我很久很久。
蔓莎以为我是感伤自己的姿容安慰道:娘娘生的这样好看,比我们寒族很多女子都漂亮的多,陛下不会冷着你呢!
“是么?那陛下宠着我,只是因为这张脸吗?”
我草草见过定妃几面,她的确不如我漂亮。
我眯着眼睛好笑的想,祈寒和定妃初次欢好,是在哪里?
边疆雪崩了,漫天的雪块像极了大石头。
或许祈寒第一次和定妃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起,他并非是我第一个男子,所以定妃成了他心中的珍宝。
他们是一族的,总会亲近一些。不是么?
“娘娘,陛下正在来我们凤居宫的路上,您快接驾吧!”
桃心欣喜若狂的跑了过来,我却再无半分欢喜。
我狠狠盖上了胭脂盒说:今日不是定妃侍奉么?
忽然门被宫女打开,祈寒此时已经到了门外,他起先瞧了瞧我憔悴的样子,而后他让所有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