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娘大赞:“甚好,甚好。”
姜遗光:“我不要。”
二女正要笑,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原来是黎恪和九公子,他们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黎恪有些焦急道:“我让人守着,有动静就叫我,怎么样?是不是现了什么?”
九公子同样有些紧张。
黎三娘道:“现在还没有呢,是小善多说感觉到不对劲的。”
姜遗光往黎恪方向走近了几分。
他站在灯下,还在理衣领,方才匆匆忙忙起来,衣带结有些乱。姜遗光道:“确实,我还没现。”
说着,他扣在手心里的镜子贴了上去。
黎恪和九公子顿时如烟般散去,当即消失在原地。
姜遗光回过头,眼前景象一点点破碎,又幻化出黎三娘和兰姑焦急的脸来。
“醒醒?醒醒?”
见姜遗光眼里总算有了神采,黎三娘松口气:“你刚才坐着坐着突然就起呆来,还好我现得早。”
他们还坐在桌边,没有动。
兰姑问:“善多,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姜遗光扫她们一眼,掌心的山海镜还在,干脆拿在额前往四周看去,镜面随着他转头的动作照向四方。
黎三娘夸他:“还挺谨慎,寻常厉鬼确实惯会变成身边人哄骗。”
“你说对吧?兰姑?”话音刚落,黎三娘手中镜面就照上了兰姑正脸。
镜里照出一张鲜血淋漓的模糊鬼面来,“兰姑”当即干瘪倒下去,好似浑身血肉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
眼前景象再度如碎石落水般被击碎,好一会儿,才显露出真实场景。
真正的兰姑站在桌边,抱胸看着两人:“你俩总算清醒了,刚才怎么叫你们都不应,再不醒我都要动镜了。”
黎三娘同她拌嘴:“好个惫懒的兰姑,眼睁睁看我们被鬼迷了眼也不来收。”
兰姑理直气壮:“大名鼎鼎黎三娘,还能轮得到我来救?”
船头太平无事,船尾,栏杆处,慢慢涌上一团湿漉漉黑。
守卫士兵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睁眼看去,那团黑漆漆的东西被风一吹,眼看就要吹走。
估计是什么脏东西吧?他没在意。
眼前灯笼晃得有些眼晕,那光亮照得他脑袋蒙。
守卫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却感觉不太对。
又滑又硬,湿漉漉的。
不像是人腿,反而……像鱼鳞?
守卫仓皇转身要跑,张大嘴要叫出声来,腿一软,跪倒在地。而他就像被打捞上岸的鱼一般,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另一个守卫一点点挪过来,他倒在地,伸出手想在比划,却现自己手背上满是细小鳞片。
再抬头看,那人眼睛亦格外怪异。
黑底,白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