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那触碰以前,他先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傅向英说道。
易舟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在克制自己,拼命压下心头想要握住那只手,放在脸颊边眷恋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自己用冷淡的语气回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完他就想起身,但这时却注意到傅向英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左手上。
易舟条件反射地藏起自己的手,下一秒却听傅向英轻笑一声道:“易舟,你结婚了吗?”
傅向英的神情晦涩,口吻在易舟听来却是用最无辜的态度问出了最伤人的问题。
易舟感受到一阵不可抑制地颤抖,他不得不紧咬住自己的牙,眼眶泛起红来,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滚出一个含糊的回答。
他这时才想起傅向英手上的那枚戒指来。他垂眼看向对方的手,对方左手无名指上却空荡荡的,只留有一圈浅浅的痕迹——
傅向英把他们的婚戒摘下了。
可他却还要问他:“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易舟如鲠在喉,整个人快碎了,再难说出一句话来。
傅向英最后还是坚持让自己的司机把易舟送回家。
到了地方,傅向英目送着易舟下车,却没有跟着下去,只是淡淡地跟他道了一声“晚安”。
易舟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头,颔了颔首,然后便走进夜色中,用指纹解锁了大门。
这晚的星星很多,海浪也不断击打着岸边礁石,空气里充满着自然气息。
傅向英看了眼四下环境,又见原本漆黑的独栋别墅里亮起了一盏灯,他才用祈萨语对前座的司机道了一句:“走吧。”
*
第二天,会议继续。
不过这天傅向英只参加与格利斯同级别官员的双边密谈,所以并未出现在大的会场内。
没了他在,易舟做起笔记来要比前一天全神贯注,时间也流逝得更快了些,不知不觉就到了会议的尾声。
这晚也没了推脱不掉的晚宴,会议结束后易舟便径自乘公交车回了家。
结果刚下车,走了没几分钟,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门前候着一辆昨晚刚坐过的车。
易舟现在是有点看不懂事情走向了。他硬着头皮走到那辆汽车的驾驶座边,礼貌地敲了敲窗户。
车窗降下来,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傅向英的身影,但司机操着一口带有浓重祈萨口音的通用语道:“傅先生吩咐我来接您赴宴。”
“赴什么宴?”易舟不解地问。
司机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的任务是接您过去。”
易舟自然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