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月咬着牙气得狠了没有说话,萧倾卿对怀夕使了个眼色,道:“怀夕,你先下去吧。”
怀夕行了一礼道:“姑娘是身娇体贵的,身边离不得人伺候。但怀夕身为奴仆,只敢劝慰,不敢擅专。”
她对两位丫鬟笑道:“还请两位妹妹好生照顾我们姑娘,既是老太太的人,自然是妥帖的。”
说罢,她便行礼下去了。
两个丫鬟见状不敢擅专,怕传出去被人说老太太的丫头骑到五太太头上,只好回了一声去门口候着。
她们二人退下后,沈婉月才泪眼潸然道:“我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萧倾卿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会落胎?你身边的丫鬟呢,老太太怎会出手对付你?”
沈婉月抬起头,饱含热泪道:“萧妹妹,我是被人害了!”
沈婉月恨恨道:“我这胎坐得稳,大夫三天诊一次脉,怎会轻易落胎。我怀疑是有人对我下了药,跑不脱就是那几个妾室。可我身子不便,不好调查,便求五哥给我做主。”
她抿了抿唇,痛哭道:“没想到,五哥查出来,的确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下了甘遂和藏红花。可是,他竟说查到下药之人是……”
萧倾卿冷冷道:“是温玉。”
沈婉月点了点头,道:“他查出是温玉恨我让她做妾,于是联同她姐姐温香,里应外合,对我下药。他们便把温香温玉一起打死,我屋里其他老人也都被卖了,换上这批人。”
萧倾卿道:“不是温玉。”
沈婉月痛哭道:“五哥不懂内院之事,他是被人蒙骗了。怎会是温玉,不会是温玉!温玉忠心待我,哪怕是被送去五哥房里,她也不曾恨过我。”
萧倾卿叹了口气,道:“你是中了别人一石二鸟之计了。既被落了胎,还清理了你的忠仆。这些下人,是从别人院子里拨来的,还是新买来的?”
沈婉月被她说得一愣,道:“老太太听闻了此事,说我屋子不能没人伺候,便调了她的人来。屋中这两个大丫鬟,还有屋外几个洒扫的,都是她的人。”
沈婉月也是从小受嬷嬷教养的嫡女,很快想清了其中利害关系,脸色惨白道:“你是说,这次是老太太在害我?”
萧倾卿摇了摇头,道:“是她横插一脚保你,还是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还尚不可知。”
沈婉月点了点头,道:“是了,也有可能她横插一脚,率先派丫鬟来伺候我,堵了那些原本想借机塞人的小人。”
萧倾卿问道:“所以,原本能往你院子里塞人的人是谁?是谁下令打死了温香温玉,是谁遣散卖你院子里的丫鬟?”
沈婉月脸色难看道:“温香温玉是五哥查出真相后,怒不可遏地派人打死的。屋里的丫鬟,也是他说不忠心,偏要处置的。”
萧倾卿见话头不对,忙打岔道:“许是我们猜错了,婉姐姐你再好好想想。”
沈婉月想了想,哭道:“我不知,我头疼得厉害。萧妹妹,你能在府中陪我一段时间吗?如今我身边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恐怕下一次,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萧倾卿难受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别胡说。我陪你小住一段时日就是了,你别怕。”
沈婉月握紧萧倾卿的手,无助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