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禾是半夜被胸口的憋闷感憋醒的,甚至他做梦都梦见自己是那个孙悟空,还被人压在五指山下呢,正憋得咳嗽,胸闷气短,胸口后背开始隐隐作痛,那应该是心绞痛的前兆。
靳禾正暗叫不好,心绞痛作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想醒来找一片药吃,但是却怎么也醒不来,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忽然身上的大山被人移开了,身体一松,胸口的憋闷感减轻了很多。
“咳咳……”
靳禾挣扎着醒来,见自己整个人半躺在安弈的怀里,安弈头凌乱,神色慌张,正将一个氧气瓶面罩扣在他的脸上,见靳禾醒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刚才你突然呼吸不上来。”
靳禾半躺着,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氧气面罩上浮上一层白雾,他的眼神盯着虚空,双眼失焦,过了半天眼神才聚焦到安弈的脸上,脸上充满了疑惑:“你,你怎么?”
安弈正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手腕上的新手环——那是他临睡前给靳禾带上的,心率还是有点高,于是他又问:“需要吃点药吗?我也准备了一些心脏病人要常备的药。”
“我在问你话。”靳禾语气不耐,毕竟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谁都不会开心,他说:“你把我弄到哪里来了?”
安弈好像被他的话给伤到了,一边把床头柜的药箱拎出来,一边嘟囔:“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你好凶哦。”
“我都已经把话给你说得很明白了。”
“嗯,所以我驳回了你的提议。”安弈一边说一边抠出来一粒儿药,问道:“硝酸甘油可以吗?”
“我不吃。”
“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安弈不由分说的把药塞进靳禾的嘴里,让他自己含着,他说,“其实林念一直在建议咱们俩个好好谈谈。”
“队长他……”
“我一直想找一个能和你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谈的机会,但是你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安弈说起来就觉得很难过。
“但是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你。”
“你不能不让我照顾你。”
靳禾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银白色的新手环,说道:“我三公之后就退赛了。”
“嗯,休息一下也好。”安弈摸着靳禾手腕上突出来的那一节腕骨,说道,“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
“咱们两个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的觉得没有到非要分手的地步。”
“我想回去睡觉。”
靳禾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沟通请求,他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睡衣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看上去有点可怜。
安弈坐在床上看着他,在月光下像一个弃犬。
这段恋爱谈的,怎么会让双方都觉得委屈呢?靳禾转身就要走,突然听见安弈在身后很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小禾……”
“小禾啊,我真的挺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