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路过医院门口,透析病人大壮一颠一颠的走过来。
甜甜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我都看不清楚你是谁,走近了,才能看个大概,是江将强的家属吧?”
“是,你怎么现在才回去?”
“下机时,我恶心,在医院多呆了一会儿,回去馒头沾水,随便对付口得了。这会儿,就光想睡觉。唉,哪像你那口那么有福,你天天给他做好吃的,我们所有的病人都可羡慕他。恁那位呢?”
“前面走着呢。”
“唉,他可真有福,每次看见你,我都想哭。”
“为什么?”
“感动的,你太好了,上次透析,下机的时候,我头晕,你把我送到楼下,又给俺孩儿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我们大家都可喜欢你,走了啊,我得赶快回去。”
望着他一颠一颠,左右摇晃,步履蹒跚的背影,甜甜感叹道:“以前很不理解,这些病人的家属为什么要狠心抛弃可怜的他们,现在,真理解了,谁都不是人,三个月两个月还行,三年五年的,你试试,经济上,精神上,心理上,体力上,都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我的结局也只能是——真的不敢想,不,我一定要摇着牙,撑一天,是一天,绝不能倒下。”
上晚自习的孩子一个个背着书包,从甜甜面前走过,忽然,一位妈妈提着书包,一手使劲儿地拉着孩子:“不去也得给我去。”
甜甜忙上前:“哎哎,这位家长,他不去,有不去的原因,你问问孩子,给孩子好好沟通一下。”
“管你什么事儿?多管闲事,我是家长,就应当听我的。”
家长凶神恶煞地说。
甜甜摇摇头,长叹一声;“孩子真是太可怜了,有这样的家长。”
这时,一位年轻、帅气、阳光的一米八小伙子背着书包,唱着歌从她身旁走过:“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怎么唱起我们那个年代喜欢听的歌?”甜甜心里纳闷。
“小朋友,我也是刚放学,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小伙子说。
“哈哈,你这么大了,还上学吗?”小孩子开心地问。
“是啊,从小没有好好上学,这不,又得回炉。”
“你的书包是什么书?和我的一样不?让我看看?”
俩人边聊边走,小孩妈妈紧跟其后。
“这小伙儿不错,很懂孩子的心理,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育儿先育己,只有自己提高了,才能更好的和孩子沟通和交流。”
甜甜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二零零零年五月二十八日,九岁的小宝一进门,把书包挂在架子上。
“妈妈,我下午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
“因为下午老师让我上讲台做检查。”
“犯什么错了?”
“我们学校的双杆很高,老师不让玩,我跑去玩了。”
“老师为什么不让玩?”
“怕我们摔下来。但我不想上台做检查,很丢脸。”
“不做检查不行吗?”
“不行,老师还说,做的不深刻就取消我‘六一’节上台表演节目的资格,还要罢免我体育文员兼语文课代表的职。”
“是啊,你这几天排练到八、九点才回家,‘六一’不让上台表演确实可惜。看来,这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逃是逃不了的。写检查是个坏事儿,但我们可以把坏事儿变成好事。”
“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