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太医放下八片花瓣,又在药渣中翻找血佛手,最后,将药渣血佛手在桌子上拼成一个完整的血佛手。其中一个太医手中拿了一小片药渣道:“血佛手的量多了一片。”
沈鱼压在心中的巨石终于被搬开,抱起双臂,一脸冷意,道:“如今证明我的清白了吧?七星莲花和血佛手的确都是剧毒之物,那是因为九皇子眼睛四周的筋脉被高烧给烧坏了,我只能以毒攻毒,用剧毒之物刺激九皇子眼部四周的筋脉穴位。但七星莲花和血佛手终究是剧毒,所以用量不多,但如今,九皇子药渣中这两味药却多了一点儿,啧啧。”
依旧躺在床上的齐珏虚声道:“我刚开始敷药,眼睛就不再胀疼,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好。”
“那是因为敷药已经开始活血,同时刺激你眼部四周的筋脉。”沈鱼回答道:“但现在,九皇子,药渣里的药比我开给你的药,其中有两味药重了一钱的量。”
齐珏强撑着虚弱身子坐起来,道:“陶姑娘,你说我的眼睛是大事,所以煎药的所有事,都是由你一手操持。”
“我……”陶婉莹的身体已经僵硬到动弹不得,笨重地抬起头,看向一脸失望的齐珏,她嗫嚅着发青的唇,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煎药而已,这药又不是我买来的,我只是将药包里的药倒进药罐子熬药而已。”
沈鱼道:“那请问九皇子,是谁给你买的药?”
“不是买得。”齐珏道:“药方送进宫,由太医院抓好药送来,太医院抓药的小太医没这个胆子敢私下加重药量。”
屋内一时间寂静的只能听到‘咚咚咚’心跳声,直到齐恒将茶杯搁在桌上,轻微的声响在屋内如同惊雷炸开。他道:“都愣着做什么?有人竟然敢毒杀堂兄,赶紧禀告皇伯父去啊。”
“靖王……”陶婉莹冷得说话都在颤抖。
齐恒一挑眉,锋利目光逼视恐惧的陶婉莹,道:“你连堂兄都敢杀,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根本就不是要杀九皇子。”沈鱼淡定道:“她要杀的人,是我!毕竟药方是我开得。呵呵,九皇子出现中毒的危险情况,她这个时候不陪在九皇子身边,反而是带着人去沈家要打死我报仇,而且我从沈家和她来到别院这一路,她根本就没有丝毫担忧过九皇子,所以,她知道九皇子根本就不会出事,只不过是利用这件事要杀我报仇而已。”
“不!才不是!”陶婉莹干巴巴地否认。
沈鱼冷笑道:“宫里抓药的小太医有这个胆子敢私自加减皇子的药吗?既然陶姑娘死鸭子嘴硬,那行啊,毒杀皇子可不是小事,立即派人将抓药的小太医叫来别院好好审一审。另外,七星莲花和血佛手这两样东西极其昂贵,而且因是剧毒不好掌控,故而会用这两样药的人非常少,那就去京城有卖这两味药的药铺全部查一遍,最近都有谁来买过这两味药,不就行了?”
眼见陶婉莹一张脸白的泛青,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更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辩解。
齐恒好笑道:“你为了能杀死沈鱼,竟然不惜对堂兄下毒,果真是陶家的女儿,一脉相传的恶毒啊。”
“不——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九皇子,我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陶婉莹眼见药渣中找出铁证,诬陷沈鱼的计划只能流产,她如今必须咬紧嘴,道:“药的确是我煎得,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药渣中药量会加重,我不知道,我只是煎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