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珩被勾起某些回憶。
散漫如雲的目光從窗外落回阿姒面上,嘴角輕勾,莞爾笑道:「但活著本就與等死並無甚差別,不是麼?」
阿姒訝然抬頭,他的話在耳邊餘音未散,將那毫無緣由的生疏感勾了出來。
「為何走神,是我的話嚇著你了?」他淡如晨霧的話打斷她的思緒。
阿姒搖搖頭,如實道:「只是突然覺得,夫君好像和從前的你,不大一樣。」
「是麼。」
晏書珩輕動睫梢,話語輕柔散漫,似安撫、似誘哄,似引逗。
他凝入阿姒清媚的雙眸里。
「何處不一樣?」
第8章
俗話道「說眼盲心不盲」。
未失明前阿姒並不認為這有多難能可貴,但當真失明後,才發覺要修煉到這等境界有多難。
因看不見,她時常對所聽到的聲音萬分留意、過度揣測。
正如此刻,她笑自己多心,卻控制不住去回味他語氣里微不可查的變化。
很快,阿姒琢磨出這微妙之處。
從前他對凡事都不在意,眼眸傲寒,語氣淡漠如寒潭之水。
如今仍舊冷淡,卻像刻意摻了冰而變涼的春水,蘊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似乎還有淡淡嗤諷。
因阿姒自己常喜歡暗地裡捉弄旁人,對他人流露出的狡黠亦格外敏銳,聽出這諷意並不尖酸刻薄,倒像含笑旁觀、不動聲色的捉弄。
這本就算不上惡劣,只是這語氣放在江回身上,很是陌生。
分別數日,他經歷了什麼?
見她凝神思忖,晏書珩興致更濃,復問:「覺得我有何處不同?」
阿姒回過神:「是夫君你說話的語氣和從前有些微不同。」
「是我不夠周全,」對面慢悠悠道,「可還發覺其他不同之處?」
阿姒搖頭。
他又問:「可曾覺得今日的我與你過去認識的人似曾相識?」
阿姒不明就裡,垂睫思量。
江回惜字如金,從不說廢話,揪著這一點定有用意。想來還是因生性木訥,不善傳情達意,想同她多說話卻不知從何入手。
阿姒心中有了數,長睫掀起,露出飽含情意的清澈眼眸:「在我心中,夫君自是獨一無二,誰能與你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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