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骗我。”杨秉熹已经红了眼:“一旦我的身份被公开,藏匿我的阮家必定在劫难逃。”
崔玉环也忙劝道:“你又不是逆党,怕什么?”
但说完又有些不确定,扭头问元盛井:“他爹是谁?”
元盛井:……
“先太子。”
崔玉环的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要知道他祖父的仕途就毁在了先太子身上,他对先太子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杨秉煊见崔玉环这样,就以为是元盛井在骗他,立即将簪子又往自己的脖颈上怼近了些:“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既然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那不如就你来说,为什么你会觉得,阮家会因为你在劫难逃呢?”显然元盛井并不吃他这一套,气定神闲地掰了一瓣橘子递给崔玉环。
崔玉环无奈地接过那一瓣橘子,放进口中品尝,然后对元盛井点头:“甜的。”
元盛井这才开始吃剥好的橘子,这橘子果然很甜。
杨秉煊见这两人悠闲自在的模样,明显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
而他刚才激动的情绪,就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并没有人关注,让他觉得自己这样就像个傻子。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开始回答元盛井的问题:“齐王死后,其家人都被贬为了庶人逐出京城。”
“他们才刚离开京城的地界,遭到了暗杀,全死光了,你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被斩了。”
这事,元盛井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安文帝的手笔。
“就是先太子曾经也是有儿有女的,如今他的那些儿女呢?”
元盛井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了,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你可知安文帝都已经驾崩了?”
“这是国丧,天下谁不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新君已上位了吧。”
“自然。”
“新君为人宽厚,你怎么说也算是他侄子,这个时候回去还能彰显他的仁德,好名声没有人会嫌多的。”元盛井已经将一个橘子吃完,又开始剥新的:“难不成你真打算一辈子,就在这方寸大点的小院子里过了?”
元盛井的话很有道理,让被关在这小院子中的杨秉煊意动不已。
但他也不敢轻信元盛井,毕竟他一人生死事小,若是连累了阮家,他就是死了都无法瞑目。
正在杨秉煊犹豫不决时,青雀提着食盒回来了,一进屋就看到了房里多了两个男人。
而她家主子正用簪子抵在自己脖颈上,不禁惊呼道:“主子,您这是做甚?”
喊完又觉得不对,丢下手中的食盒,转身就往外跑,正要张嘴喊人,就惊觉自己动不了了,
甚至连声音都不出来,只能犹如见鬼般瞪圆了双眼。
这自然是因为元盛井出手了,不仅阻止了青雀的大呼小叫,还接住了她丢下来的食盒。
杨秉煊眼睁睁地看着青雀突然一动不动,而被她丢下来的食盒不但没有掉到地上,竟然还飘了起来落在了元盛井身旁的桌上。
“妖法、这是妖法!”
说罢,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