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疑思时,秦易书道:“凝妹妹你容我些时日,我定想办法阻挠了婚事,绝不让你嫁给那样的混不吝。”
像那样的人,怎配得上天仙般的表妹?
天知道这些时日得知了表妹定亲的事情,他每天夜里都是如何熬过的。
没有人理解他。
他绝食快捱不过时,都是在月光下凝望着表妹的画像。
他的苦楚他的情意,大概只有月亮才懂。
“表妹,你明明对我也是有情的。”
秦易书脸色苍白,却依然难减他的眉清目秀。
“待退了亲,我会在母亲面前假装对你再毫无感觉,借此放松我母亲的警惕,我再想办法拦了雍州的亲事。”
世家权势大,他是秦家嫡子,对方不过是个小门户,他花点金银让他们生了退意想必也是不成问题的。
若不行的话,他只能使些不光明的手段了。
叔伯与长兄都教育他为人要正直,行事要光明磊落,方不负世家清流之名。
可是为了表妹,他愿意不折手段……
“等亲事取消了后,你等我韬光养晦,等我考取了功名有能力反抗父母后,我就……”
他便来娶她。
殊不知,他这些话只会让沈兰初越来越厌烦。
秦易书就是朵撵也撵不走的烂桃花。
“二表哥,你误会了,这荷包不是我的,我也从来不将荷包轻易地赠与给男子。”
如今之计,只能咬死不承认了。
沈兰初面色冰冷,声音也绝情:“二表哥,你这些行径都是在自我感动,自作多情。”
“我没有喜欢过你,也不喜欢你。”
秦易书容颜煞白。
他似是被她的话语给怔到说不出话了,后退了一步。那清润明亮的眸光碎了碎,出现了名门公子身上从未有过的落寞。
沈兰初没给他希望:“表哥现在的行为,于表妹而言,都是一种负担。表哥不是喜欢我,而是想置我于死地!你明知道你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表姑娘,舅母知道了,定不会放过我的。”
“还请二表哥放过我,给表妹一条生路吧。”
沈兰初低颈,又对他福了下身。
秦易书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沈兰初的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
表妹竟然说是他的一厢情愿,那么往日的情谊,还有她送的那枚荷包,都是假的么?
见沈兰初全身都透着疏离,秦易书只好将苦楚生生咽回肚子里。
“表妹的话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那……我便不打扰表妹了……”
秦易书痛心刻骨,再难过,还是对着表妹露出了一个温柔安抚的浅笑。
怕再引起她抵触,秦易书强撑着离开。
见他没要回那荷包,主仆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这枚贴身荷包,被抱玉急忙地收好。
沈兰初看着秦府高高的飞檐,蹙了眉。
好在秦易书心智纯真,若换作是另一个人呢?
她的荷包上面都是亲手缝下的“凝”字,若是他人拿她旁的荷包一对证,那她就会陷入一个百口莫辩的境地。
究竟是何人……
与此同时,明明是夏令气温炽热的园子,可沈兰初却莫名感觉到了凉意。
如同感知到了什么,沈兰初忽然回眸。
园子幽静,不远处有人穿过月门,重重花影下衣影浮动,隐约瞥见一道模糊却冷艳幽绝的侧脸。
待疏朗的风停住,那摇曳的树枝树影逐渐褪去。
沈兰初见到了男人淡泊庄严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