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敲门声,云桑放下信,上前开门,看见来人一袭白?衣,身上散发湿濡气息,似从刚离开的那场春雨里?走来。
“大半夜的,来做什么?”她佯装不悦,问。
“来问你一件事。”
“嗯?”
徐正则看着她的眼睛,问得认真:“你想找怎样的夫婿?”
番外(七)
康顺元年,三月,王玠册封川西严氏、平津顾氏等八名贵女。其?中,银青光禄大夫杜知涯之孙女杜氏云兰温良贤淑,才德兼备,被王玠册立为皇后。
五月,帝后大婚,盛况一时。
八月,丞相顾文安的夫人诞下一女,王玠派人送去贺礼;十二月,辅国大将军危怀风初为人父,王玠再次派人备礼,登门恭贺。
时日飞转,翻年后,春回大地,万物生长,后宫里则风平浪静,仍无半点关于皇嗣的消息。
众人嘴上?不说,可是背后都?开始抓耳挠腮,想不明白为何?王玠一口气纳妃八人,大半年下来,八人里硬是没有一个能怀上?龙胎。
子嗣在皇家乃是仅次于政务的头等大事,众人不敢怠慢,更不敢胡乱猜忌,唯有变着法规劝王玠莫要整日操劳国事,多往后宫走一走,逛一逛,歇一歇。
这天?,眼瞅着王玠又要伏在案头,夜以继日,内侍李有余心一横,劝道:“陛下,今日十五,按规矩,该去皇后那里歇一歇了?。”
他是以前伺候过王玠的老人,如今四十来岁,生得慈眉善目,笑起来时,每根皱纹都?是柔软的。可惜,王玠并不算是个很能吃软的君王,他闷头批阅奏章,含糊应一声?“嗯”,无所谓道:“改日去也一样。”
李有余讪笑,想起皇后的交代,坚持劝说:“不一样。十五是十五,一个月里,统共也就一个十五。改日又是哪一日呢?初一、十五歇在凤栖宫,乃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陛下,您看?看?,都?戌时了?,政务有顾大人、危将军帮衬您,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事儿,除了?您亲力亲为外,又有谁能帮衬呢?”
王玠一听这件事便头大,翻开奏章,抿唇不应。李有余壮着胆儿,又道:“今日十五,皇后必然为陛下准备了?一桌佳肴,在凤栖宫里翘首以盼了?!”
王玠设想杜云兰“翘首以盼”的情形,眉头皱得更深,不自在道:“派人去那边说一声?,今日政务繁多,朕不过去了?。”
“陛下!”
王玠摆手,示意他离开。毕竟是九五之尊,龙威是最能震摄人的,李有余不敢忤逆,哀声?应下。
他走以后,王玠耳根清净,一头扎在案牍里,待得忙完,已是亥时三刻,夜阑人静。
永宁殿是王玠平日里处理?公务兼休憩之处,今夜既然不摆驾凤栖宫,他自然是歇在偏殿里。
沐浴后,王玠屏退宫人,径自走向龙床。十多年颠沛漂泊,他于衣食住行早无多少要求,向来是沾床便睡,今夜劳神费心,更是疲累不已,脱掉鞋袜往床上?一倒,便打算梦会周公。
谁知,本该冰凉的被褥的竟是暖烘烘的,身?旁依稀挨着个散发着热气的物件,王玠伸手一摸,摸得满掌软绵,一惊后,胸膛被一双藕臂抱住。
“谁?!”
“我。”
“皇后?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