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恕妈妈没被审判定罪就死了,所有戛然而止,不再追求她的刑事责任。
她的死,像是对儿子的一种保护。
因为案件没被法院判决,她就只是嫌犯,那就没有案底,不影响王恕报考需要政审的大学,就读国家机关的岗位专业。
不过,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人言可畏,就看王恕怎么看待了。
夏未未不做评价,她只想好姐妹能少点儿忧伤跟焦虑。
“青果,你别怪你爸妈,”夏未未斟酌道,“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的做法是……”
陈青果声音沙哑:“我不怪。”
夏未未看她瘦瘦的下巴,很多话想说,都咽了下去。
“姐,现在去哪儿?”徐子路问道。
陈青果茫茫然地张望,她正在经历最慌乱无助的一个暑假,也是她起初最期待,写了很多计划待实现的暑假。
都被打乱,砍断,都没了。
燥热的风吹从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吹过,刘海扫过她有点浮肿的眼睛,头顶突然爆出一声闷雷。
要下雨了。
“是雷阵雨。”夏未未抬头看天,“天气预报报了。”
徐子路查看发呆的陈青果,又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陈青果说:“先去村长家。”
村长最近让媒体烦透了,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他关门躲在家里。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照常装作不在家。
直到门外传来接触过的小孩的声音,老人家才去开门。
村长见门口除了她,还有两个,一男一女,都年少。
猜到是同学。
“快进来!”村长招呼三个孩子进小院,他在门边东张西望几眼,匆匆关上门,拉过门闩抵紧。
夏未未挽着陈青果的胳膊:“村长,您怎么这么慌?”
“还不是那些媒体。”村长一言难尽,他赶走凑过来的鸡群,叫三孩子进客厅,问他们喝什么。
说着就给他们三拿了旺仔,每人一瓶。
还给他们拎出瓜子,拆了扎在上面的绳子,让他们吃多少自己抓。
没人有胃口吃喝。
却也不好拒绝老人的好意和热情。
徐子路把旺仔挨个打开,给了夏未未和陈青果一瓶,自己拿着剩下那瓶到院里喝。
夏未未紧跟其后。
客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小香炉里飘出来的,陈青果看着那香炉:“村长,我找不到王恕。”
“村里最近没法待,能把死人吵活,活人吵死,我叫他去s城找我一朋友,给弄了个住处。”村长啪嗒啪嗒抽烟,“能吃,也能睡。”
“他在打工赚大学学费,到时候直接去学校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