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眸色淡淡,“怎么,不着急见乔老了?”
乔听晚抿了抿唇,“有没有可能,无菌服只需要穿在衣服外面就行了。”
“小了,套不上。”所以必须脱下衣服才能穿上无菌服。
沈时宴完全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随后伸手搭在裤腰搭扣上。
乔听晚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过身。
“害羞了?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沈时宴看上去动作不紧不慢,但其实很快换好了衣服。
他转身进了病房,“看来是看得少了,还没脱敏。”
话落,关上了小门。
乔听晚扭过头,满脸写着无语,他们都要离婚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了,他的肉体也就那样,比他身材更好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目前她还没发现。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各种检测仪器发出冰冷的滴滴声。
乔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双手露在薄被外面,皮肤没有什么血色,唇色隐隐有些淡紫,整个人奄奄一息。
乔成启下的毒效果然猛烈。
难怪乔听晚听说乔成启有解药,不管此事真实性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毕竟,提前一秒钟拿到解药,就能更早一步阻止毒药扩散。
“吱——”门开了。
乔听晚一进来就闻到了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她无视了沈时宴,径直上前查看爷爷的状况。
看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人,她红了眼眶。
乔听晚蹲在床边,轻轻将老爷子的手拿到自己手心,“爷爷,都是孙女儿不孝。”
要是自己没有失忆,爷爷也就不会伤心欲绝被算计,更不会中了乔成启的算计。
沈时宴默默站在她身后,递了块手帕给她,“别担心,老爷子病情暂时稳住了,我们有时间慢慢解毒。”
乔听晚愣了一下,不过以沈时宴的能力,查出爷爷中的毒也不是难事。
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接过手帕,“多谢。”
不过没有擦眼泪,而是平铺在乔怀海手腕上,仔细帮他搭脉。
沈时宴敛了敛眉。
她居然还会诊脉,难道会医术?
爷爷脉搏缓慢而无力,只有生命垂危的状况下才会有如此状态。
乔听晚眨巴一下眼睛,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正砸在乔怀海的手腕上。
沈时宴眸中闪过一瞬间的震惊和心疼。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乔听晚哭成这样。
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乔老爷子不会有事,我已经联系了专业团队寻找解毒办法。”
“当然不会有事。”
乔听晚大拇指擦掉眼泪,轻笑,“有我在,爷爷一定会平安醒来。”
如果连爷爷都救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行医?
她是心疼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么多苦。
乔成启那边不一定真的有解药,她得做好两手准备。
“不过,也谢谢你。”乔听晚起身,“走吧。”
不能再打扰爷爷休息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沈时宴以为她还会很难过,没想到出了病房她就联系卫十一办事。
又厉又飒,仿佛刚才的眼泪都是他的幻觉。
“老大,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找齐,只是你最近别乱跑了,两个城市乱窜,腿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卫十一心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活着的老大,可别又折腾成残废了。
“我腿上只是皮外伤,你瞎操心什么?”
乔听晚垂眸看了一眼,是她失踪了半年给卫十一留下阴影了吗,这点小伤也值得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