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晦笑了,什么也没说,“妈妈会喜欢那个叔叔的,小鱼以后就知道了。”
傅余皱着小鼻子,“怎么会爸爸骗人呢。”
“爸爸怎么会骗小鱼呢。”行至门前,傅如晦单手搂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在傅年傅余卧室的门上敲了敲。等待了十秒钟,里面无人回应,傅如晦便慢慢推开门,一看,顿时明了了。
这两母子正搂在一起睡得香甜呢,姿势有些别扭,看起来应该是干别的事情干着干着就睡过去了。尤其是楚榕,两条腿还依稀保持着盘在一起的姿势呢。
“啊。”傅余小声惊叹,“妈妈和哥哥睡着了啊。”一想,傅余不觉有些小小的委屈,哥哥和妈妈讲完小秘密也没有下来找他玩,自己在这里睡着了。他在楼上找了好几遍,还把脑袋磕到了,傅余觉得,自己好笨呀。“我都没有想到妈妈和哥哥在这里。”
傅如晦放下傅余,“要不要把妈妈叫醒”
“不要。”傅余不假思索道,“我也困,我要睡觉,我要和妈妈哥哥一起睡。”说着,他小短腿一拔,轻易地爬上了儿童床,很满足地依偎在哥哥旁白,眯着眼睛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楚榕睡梦中被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把脑袋歪向另一边,正好撞到一堵有点软乎的墙,墙的质感很好,柔软舒适,楚榕便蹭了蹭。
坐在床沿的傅如晦被楚榕蹭的腿侧微痒,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腿,谁知这么一动,楚榕竟然直接醒了。
也是因为空气里的药油味道太熏了,楚榕睡不下去,脑袋边上还有面会动的墙,楚榕睡意没了,想一探究竟,便醒了。
傅如晦动作一滞,伸手拨开楚榕脸上几缕被压到的丝,压低声音“吵醒你了抱歉。”
楚榕先是怔怔地打了个哈欠,看了傅如晦半晌,才清醒了些,午睡刚醒的有些沙哑“啊,你怎么回来了”
傅如晦看了看睡得安稳的傅年傅余,抬手抄住楚榕的腰肢,在她耳边道“咱们出去聊”
“好啊。”出去聊就出去聊,为什么要扶着她的腰说楚榕原本的六分醒变成了八分醒。
傅如晦微微一笑,手臂用力,将楚榕腾空抱起,步伐很快地离开这间充满童趣的小房间。
这下八分醒是变成完全醒了,要不是刚刚脑子还有点迟钝,楚榕真是要在自己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就叫出声了。
睡意完全消散,楚榕想起白天和傅年商量的种种,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傅如晦,抿唇几次,欲言又止。
傅如晦抱着她上了三楼,但是却没有回他们常睡得那个卧室。
三楼最大房间在楚榕现在卧室的斜对面,从电梯出来要右拐才能到。卧室同样是双开门,但是不是玫瑰金,是很有光泽得纯白色,门框雕刻修饰着月亮星星的形状,众星拱月,设计感十足。
傅如晦推开门,一进去,就是明亮宽敞的大单间,除了一架纯白色的钢琴静静伫立在房间中央,其余的什么也没有。钢琴上蒙着一层花纹复杂的白纱,大概是许久没有人用,才盖了一层防止落灰。
它比客厅的那架奢华的钢琴更美、更精致,但是因为形单影只地搁置在这个无人来访的房间里,即便是再多的流光溢彩,也没有人欣赏,阳光从滤色的窗纱中洒进来,赋予了房间一层中世纪的昏黄,像是一卷被遗落的油画。
楚榕心中某个地方仿佛被击中了。
她看着这庞然大物,心头涌现出一股汹涌的暖融融的感觉,四肢百骸中都在流淌这股暖意,直直地烧到了眼窝里。
傅如晦没有停,他步子一转,两人绕过这架落寞的钢琴,从水晶穿成的门帘子穿过去,到达了房间真正的卧室。
刚刚进门看到的大单间只是琴房,因为是房间里阳光最足的地方,安谧、静美,光是坐在那里,心中便是一阵安然。
琴房与卧室隔着厚厚的墙,但是没有隔着门,因此如果有人在琴房里弹琴,那么琴声是可以飘进卧床上的人的耳里的。
卧室与楚榕原来的卧室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如果是之前的卧室是高调的宫廷风,那么这个卧室就是简约但文雅的朴实风。
说朴实,并不是因为房间的家具少或是家具便宜,而是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个看着都平平无奇,实则都十分具有设计感,这里的一个木制衣橱、一个造型别致的小台灯、一副画风古怪的挂画,可谓是一箱一柜、一门一窗,全部都完美地戳在了楚榕的审美点上。
她不禁想,如果是自己设计房子,那一定和现在这间屋子差不到哪里去吧。
只不过同外面那架钢琴一样的命运,这间卧室也是许久没人居住,每个本身像是有生命的小零件都蒙尘失色,靡靡不振。
楚榕心头的暖意变成了滚烫的岩浆,在目光触及到这些熟悉的东西时,她只觉得胸口的起伏好剧烈,心脏像是火团一样,快要变成一把熊熊烈焰,把她本来淡泊的表壳给燃烧殆尽。
怎么会,怎么会有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楚榕不敢置信,抓着衣襟说不出话来。
傅如晦还抱着她,但是她早就浑然不觉了。
“榕榕,有没有记起来什么”傅如晦关注着楚榕脸上的神色,不曾放松过一丝一毫,见她激动,傅如晦凑近楚榕,很轻很温和地稍稍提醒了一句,“还记不记得,你最喜欢的这个月亮小灯是你自己刻了两个多星期,才刻出来的。”
他指的是床头被刷成鹅黄色的木头小灯,雕刻工艺非常粗糙,甚至有些笨拙,楚榕看着,却是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