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王老头!隔壁老王都没你损,你让我去!那小子接了这项任务,三十七星球谁爱去谁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死你奶奶个熊!你五十三了还年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垂暮,什么叫老朽,你个老不死的!干个活能累死你啊!那小子怎么了?不就是爱说脏话爱骂人,一句话十个字八个字都是脏话,获取信息全靠提取,怎么了?怎么了?谁还不说脏话怎么了?那只是语气助词!只是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
姓王的一抬头,那边开始上演大戏。
“咳咳咳,我这个老人要死了,这种事就交给姓王的干吧。”
“你说的对,他来吧,想的这个通畅,心肝脾胃肾估计都很健康,让他去,耐遭。”
“来来来,打一架吧还是。”
就在王老头撸袖子开干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我去吧。”
话音落定的同时,身后陡然多出一个人影,话题的中心人物出场,他冷淡地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场面,没什么性质地开口,“两个人,还有谁?系统说三十七星球需要补救,你们谁跟我去。”
“我。”文渊卓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第一次合作愉快。”
他姿态矜贵,骨子里的修养浸润着周围的空气,连同带着后面一群呆愣在原地的人都带着掺和了一些优雅艺术的氛围。
但眼前的少年不吃这套,他头发凌乱,长长地挡住了眼睛,显出点阴郁,但身上很干净,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他面容是冷的,几乎没有起伏,只在文渊卓朝他接话的时候嘴唇长了长,后又克制地闭上嘴。
不能骂人,长大的大人都要学会礼貌。
众人不懂这少年今日为什么格外矜持,暗自期盼着这俩货赶紧走人,一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姓王的老头站出来,笑呵呵地打圆场,“你们都是十七星出来的,那里可是有名的幸福星啊,好好交流交流,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呢。”
少年有一双纯黑眼睛,浓着雾般,漆黑。
十七星球只有少数的纯种贵族才有月光眸,少年是最低贱的混血。
妄念
容血休息了一下,那点因为技能使用带来的消耗平息,他感觉好了很多。
睁开眼,容向晚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但眼中并没有焦距,只似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落点。
“我去洗把脸。”容血坐起来,容向晚握住了他的手腕,容血回头,没等他说什么,容向晚就放开了手,“哦,好。”
扑通,扑通。
有什么不对劲。
容向晚翻了个身,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不动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状态,一动便泛着酸。
内心的情绪纷乱不堪,他慌乱地不愿意将表面那层薄膜撕破。
不行,这太荒谬了,有这种念头,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
虽然确实不怎么是,但他还是愿意在容血面前演绎这样一个定位的。
他竟然在这种处于过去的身份上,对哥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他思索了很久,始终不愿意相信,在容血包容地退让一步的时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容血,脑海里一闪而逝的念头是,索取一个亲吻。
心跳如擂鼓,碰碰碰在体内震慑出巨大的回响,容血是他一个人的,为什么不能有独占他一切的想法呢?他是自己的,那些情爱,欢愉,以及他从未想过的更多,为什么不能属于他。
不行,只要想象一下容血会为了旁人产生喜悦欢愉的情绪,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一个念头?
这太不应该了,这个想法出现后立刻被他按捺下去,但是脑中画面挥之不去。
打断容血淡然的面具,让他面上的表情显露出破碎的惊惶,甚至是愤怒,可能会因此抽他一巴掌,但是没关系,因为看着哥这副姿态他也是兴奋的。
因为他产生的一切情绪想想就很开心啊。
被拽住后衣领从床上薅起来的时候容向晚正在一不做二不休当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好了与哥哥已经那么痛苦了,非要让他不痛快吗之间摇摆拉扯。
理智在失控和崩坏来回蹦跳,慢慢模糊着两者之间的界限。
哥对我那样好,会不会同意我的妄念呢?
真是傻了,自己都说妄念,既然是妄想,又怎么会如意?
你太不知足了。
容血把人拽起来,想起刚刚他像是避之不及地松开他的手,他内心颇有几分不悦,“怎么这样一脸蠢样子?落枕了?”
“没有。”容向晚摇摇头,不敢看容血,睫毛眨动,但没有什么心虚,倒是有疲累沮丧。
这小可怜姿态成功收获了容血关爱傻子的爱心,他摸摸索索一翻手,“张嘴。”
手心里是两颗黄澄澄的糖果,时光好似慢半拍地席卷上来,那些虚假的时光因为眼前人一个动作而变得真实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容向晚,这个人,你是怎么能产生让他不开心的想法的啊?
容血正准备丢他嘴里,容向晚伸着脖子咬住了糖,他想,你自己都没有想好,万一不喜欢了呢?万一只是太过在意而产生的外带反应呢?
你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现在瞎想什么呢。
容血没有发现容向晚的不妥,见他吃了糖乖乖巧巧的坐着,便抬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听话。”
“唔。”容向晚说:“听着呢。”
一切起源一个妄字,思绪纷乱,并没有什么意义,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