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率急下降至7o!”
“血氧饱和度下降,95,72。。。。。。”
“除颤仪准备!”
“能量36o,离手!”
砰!
“无反应!”
“电压加倍!”
砰!
抢救室里,电击除颤器的声音、仪器密集的滴答声、金属手术器械碰撞的叮当声,医护人员焦急的说话声。。。。。。
所有声音越来越远。
温焓躺在病床上,漂亮的眼睛无神的望向上方,苍白的灯光化作道道光圈,思绪渐渐飘远。。。。。。
枪林弹雨的连天的戈壁,刀刃如雪的丛林绝地,巨浪滔天里的生死搏杀,晚星下无人区的畅饮,同伴间的生死相护。。。。。。
二十七载如走马灯般闪过,温焓想,他就要这样死去吗?
“1oom1洛卡汀酚。”
“无反应!”
“电压36o。。。。。。”
。。。。。。
抢救还在继续。
滴——!滴——!滴——!
仪器尖锐的警报声一刻不停,好似死神的催促。
三年卧床,温焓眼看着渐冻症夺去他的双腿、胳膊,然后是躯干、手指。。。。。。
他被病魔困在身体里,清醒的感知着自己一点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逃离组织,隐姓埋名回到这座小城,给他长大的孤儿院捐了一大钱后,温焓找到这家疗养院。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和真正的名字,唯独生命的流逝越清晰,无形的棺材不断收缩挤压,活着成为最深刻的诅咒。
解脱了吗?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好不甘心。。。。。。
“啊!”
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席卷全身,啃噬着每一寸筋肉骨血,涣散的意识瞬间被拉回。
温焓忍不住痛呼出声。
苍白刺眼的灯光、忙碌抢救的医生护士、触感冰凉的插管、刺耳的机器警报。。。。。。
所有一切随着剧烈的疼痛唰然褪去。
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腹部异常鼓起,那是锥心痛感的来源。
温焓拼命咬紧牙关。
他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汗水进入眼睛,咸湿的液体刺的他眼膜生疼,太阳穴处的神经好像化作钢针一般,带着尖利的疼痛直刺进脑海。
炫目的白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画面。
蚀骨的痛楚并没有影响温焓的思维,他好似一个清晰的旁观者。
原来这里是书中的世界,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温焓,与自己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都一样。
这个温焓出身豪门,却是个炮灰万人嫌,他痴情于主角攻陈玉,为帮陈玉搭上人脉,不惜出卖身体,给有严重洁癖的反派大佬下药,爬床。
万贯家财成了陈玉的第一块垫脚石,最后又因难产死去。
铛!铛!铛!
刚刚理清思绪,复古的老式立钟敲响,声音亘古悠远,死神仿佛以另一种方式宣告着它的降临。
按照书中的情节,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温焓蓦然睁开眼,双手极尽轻柔的抚上腹部,那是个护卫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