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後,照例是幾個主要隊員聚集在一起分析案情,6沉不可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讓葉芸出去,只是在展示出照片的時候,視線久久的落在葉芸的臉上。
葉芸做足了心裡準備,在看到照片的那剎那,還是不可抑制的白了臉,隨即勉強自己提起精神和眾人一起討論。
在法醫的報告沒有出來前,眾人先著重討論了嫌疑犯。
「我這邊有人說看到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往死者遊玩的方向走去。」
「我這邊也有。」
「我這裡也是。」
幾人對比一看,發現大家詢問到的都是同一個人,而其中,當屬葉芸的筆錄最為詳細,也就被6沉拿出來作為範本。
「做得不錯。」
6沉乾巴巴的評價了句,葉芸也只是勉強點頭,不好說些什麼。
「殺害包悅的人,很可能就是殺害崔翔天的人。」6沉的聲音壓得很低,實則是在壓抑著情緒。
「此人背著背包,其實是崔翔天的。」
6沉把大致畫出來的背包投放在投影上,背包的模樣和崔翔天的母親形容的一樣。
葉芸心裡發酸,崔翔天母親在形容背包的時候,她也在場,這個背包是崔翔天考上大學的時候,其母獎勵給他的,因此崔翔天十分珍惜,在崔翔天被殺後,這個背包也不翼而飛了。
「顯然,兇手一點也擔心我們知道是他殺了這兩個人。」
6沉眼神犀利,帶著冷光。
「他也是在向我們宣告,他還會殺更多的人,他需要更多的鮮血去滿足他的變態心理。」
會議室里的幾人也都憤慨不已,其中當屬唐天昊。
他和姚樂樂歸來後,迫不及待的告訴6沉等人,曾經有人看到有個陌生人在小區周圍打轉,按著那人的形容,衣著和體型和這一次的嫌疑犯十分相似。只是可惜,在小區的監控錄像中,還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身影。
「我已經側寫出這人大致的模樣,大家可以按著這個再細查。」
任瑜明白,在這次天公都不作美的案件之中,他的側寫和心理分析將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的確,大家都將這人可能的樣子熟記於心。」
6沉是一副隨時都要發怒的樣子,發怒的對象卻不是眾人。
「崔翔天居住小區的居民,包悅的家人、鄰居等,接下來都是我們的重點調查對象,大家需要再接再厲。」
「是!」
每個人又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這一次的兇手居然行事如此大膽,連續兩日犯案,讓人防不勝防。每晚一步,就多一名受害者。
葉芸在等著法醫室和鑑定科的人把報告送過來的時候,坐回了技術小組的位置,開始著手檢查崔翔天所在小區的錄像。
事實上昨天她就有檢查過,這卷錄像沒有被覆蓋或是剪掉的部分,顯然這一次的兇手沒有考慮得這麼的詳細。只是那是一個熱鬧無比的小區,進出的人根本就沒有限制,保安沒有印象,模糊的錄像之中,來往人群形形色色,甚至於很多人都只是露出了模糊的背影。
技術小組的人都各個睜大了眼睛,恨不得找錄像之上盯出一個洞來。
葉芸也是如此,不過她做得很多的是,將那段時間來往的每個人的頭像都提取出來,然後放在c市的市民身份資料庫里進行對比。她的手極快,電腦屏幕上也不斷的閃現出不同的圖像和對比的進度以及最終結果。
這是一件工作量巨大而繁複的工作,一旁的技術人員看得都是驚嘆不已。
「葉隊一個人做了我們四個人的工作量,進度還比我們快。」
注意力極度集中的她並沒有聽到這些評價,而事實上,她是有拿到魏局的批准,才可以在這個緊急時候自由調取市民的電子資料庫。
工作間休息的時候,葉芸給周娟發了條簡訊,這才觀察其他人的進度。
恰好就聽到唐天昊正在打電話給慶濟醫院,詢問那邊所有今日沒有到班醫生的姓名,以及到班後又早退的醫生的信息。
葉芸這才惶然,很多證據都指向慶濟醫院。
包悅和崔翔天一樣,在流感和感冒盛行期間去過慶濟醫院做過檢查,而不巧的是,包悅也是熊貓血,不過血型與崔翔天不一樣。而這其中最為詭異的地方就是,包悅前去檢查的醫室也是吉安梵所在的醫室,不過負責檢查的醫生不是吉安梵。
在沒有發生包悅這件事之前,葉芸還在與6沉爭執吉安梵的嫌疑程度,可是如此,吉安梵的嫌疑程度自動降為零了。
根據群眾的描述,發現嫌疑人的第一個時間點是今天上午9點,而6沉估計的包悅死亡時間是今天上午1o點到1o點半之間,而發現包悅屍體的時間是11點左右。
葉芸記得,她和6沉今天上午就是9點左右到的醫院,之後就見到了吉安梵。
「兩次作案的人,真的會是同一個嗎?」
明明是葉芸自己說要相信吉安梵,卻在事實與線索出現了分歧後,選擇了6沉這一邊。如果兩次作案的人是同一人,那麼吉安梵就沒了嫌疑,6沉的判斷錯誤。
6沉會判斷錯誤嗎?
葉芸內心裡不相信這一點,口頭上卻與之爭執。
一旁的隊員聽到這話,也湊過來分析。
「可是,出現在崔翔天居住小區附近的人和今天的嫌疑人體型衣著差不多,而且今天這人還背著從崔翔天家裡拿走的背包,這不就證明了是同一個人嗎?」
「可是,」葉芸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體型衣著類似但對比起來並不是完全一樣,此外,為何今天嫌犯要侵犯包悅呢?明明作案時間這麼短?」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其他線索又太巧了。
葉芸的腦袋裡亂成一堆麻,而在這時周娟帶著葉芸電腦和法醫拿著屍檢報告同時來到了重案支隊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