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坐在一旁,桌上已经放置丰盛的餐食,见吕野还皱着眉,她劝道:“看在她给你做了这么丰富的食物的份上,别生气了。”
吕野看了眼水牧,又看徐果,声音有些沉,“我没生气,她也是听命行事,我只是。”
“你只是担心皇后?”徐果问。
“嗯。”
水牧此时插话道:“殿下请放心,水叶她们全在宫中守候,我是她们里头最弱的,所以才来保护您。”
“……”
徐果在一旁没绷住,“噗呲。”
吕野拾起一颗糕点,塞徐果嘴里,“别笑。”
水牧见她这般,也知没事了,偷偷在一旁吁了一口气。
“你,”吕野倒是听到了,转过头,“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休息好再说。”
水牧作揖,“喏。”
待水牧出去,吕野回头看着徐果,“其实暗卫的分支,连我都知道的不清晰,若不是水牧说起,我本以为,她已经是暗卫里最出彩的了。”
徐果伸手,想拿糕点,那绷带出现在自己眼前,“别想那么多,如今最需要想的是,能不能将这绷带给我弄得小一些,我又不是伤的整只手,只是伤了指甲罢了。”
吕野想了想,也便作罢,若是连自己的母后也不信任,那这世间还有多少是让自己留恋的,这般想着,她看向徐果。
徐果被她盯着人都有些发慌,“怎么了?绷带不能换吗?”声音中带着一些卑微。
吕野方才只是恍神,现下眼睛有了一些亮光,“为何不可,我给你去掉。”说着便从包裹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抬起头解释,“你别动,剪的话会快一些,”
“好,”徐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小剪刀已经轻轻的剪开了包扎的结,一圈一圈的绷带被绕开,外头是泛白的,越到里,越有些暗红色,但最里,便能看到一点鲜红的颜色。
徐果调笑道,“上一次在狱中的那个蛊是不是入了我的身,我好像每次伤口愈合,都会慢一些。”
吕野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又拿起药膏与涂抹的工具,在那细致的涂抹,又拿来偏薄一些的绷带,轻轻的绕上,这次不像往常绕大抵六七圈,只是三圈,便止了动作,她抬起头,“若是明日让我看到红色透出来,便重新裹厚实些。”
徐果抿了抿嘴,“好难啊。”
吕野笑,“现在的你,越来越像个小娘子了。”
“不好吗?”徐果想用手,又怕伤口开,只得用头顶了顶吕野的脸。
吕野笑着用手搂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了吻额头,“挺好,本宫,很满意。”
天未亮,两人便又准备再睡会儿,脱衣的时候徐果一直在那笑,吕野问道:“怎么了?”
“便是觉得有意思,这一个夜,我们要睡两次。”
“睡,两次?”
“……”也不知是不是吕野的重复方式有些莫名,徐果竟是听出了其他的意味,她瞪了吕野一眼,“如今这情况,你还想些多余的。”
吕野的手抵了抵她的下巴,“我与你之间的事,没有任何一件是多余的。”这般说着,人便往下倒去,往常时常在徐果身下,如今这般可以掌控的感觉倒是让吕野极其钟意,只是徐果还有伤,她也不敢太久,只是亲了亲抱了抱,便放了徐果,倒是徐果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吕野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来日方长。”
徐果点头,两人又睡了,这次睡的很沉很沉,床铺和被褥都是水牧悉心准备,与方才军营,抑或是马车里睡的感觉相差甚远,徐果想:便是能这样一直睡着,也极好。
第二日,吕野从里屋走出,水牧已经煮了白粥放在桌上,她走进,轻轻闻了闻,一股肉香铺面而来,原是水牧在粥里还放了肉丝,念着两人这几日风餐露宿,变着法让她们两吃的好一些。
吕野端起粥,回到里屋,此时徐果也起了,她正低头检查自己的手指,幸好,那绷带虽是看起来并不如昨日那般皙白,但只是多了一些灰尘,颜色暗了一些,但绝对与伤口毫无关系。这般看着,她便扬起手给吕野看,“我的手指没有问题了。”
吕野看了眼,笑笑,“那便好。”说着,走到徐果身边,将粥放在一旁,“我去打水,洗漱后我们喝粥。”
徐果点头,“好。”
里屋外头已经备了温水,吕野只要拿进来便好,她将巾帕弄湿后洗了洗,拧干,轻轻在徐果的脸上擦拭,这般照顾已经许久,算得上熟能生巧,徐果则是闭着眼,任凭她折腾。因吕野这人有些过分细致,即便在外头风餐露宿多日,她给自己洗个脸依然需要诸多时间,连个耳孔都要细细的擦拭好几次。
好不容易完成,徐果原本白皙的脸泛上了一层粉红色,吕野瞧着,极是满意,她于是又换水给自己洗漱,搞定所有,才又拿起那粥。
方才粥还有些烫,如今当时温凉,刚好入口,吕野便一勺一勺的喂着徐果。忙完所有,两人便走出里屋,外头水牧已经等着,吕野问:“有何事?”
“卫将军来报,这几日殿下在此好好休息,待吕望到此处,他便马上会通知殿下。”
“嗯,那母后那边呢,有消息吗?”
“皇后一切都好,皇上去了椒房殿,虽是动了怒,但最后只是甩袖而去,未伤害皇后。”
“嗯,那便好。”
水牧又说:“皇后另让臣通知殿下,凡事莫急,有她在。”
吕野低头,“好。退下吧。”
水牧作揖,“喏。”
逃难(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