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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沈宗良愣了一下,继而笑出来,“我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过。。。。。。”

“不过什么?”且惠竖起耳朵来听,不自觉凑近了他的脸。

她耳边的长发落下来,几乎遮住眼睛,神态向往而专注。

他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拨到了后面。

且惠脸上一红,“你还没有说不过。”

沈宗良微凉的手指碰到她的脸,柔软的,带着微弱的体温。

此情此景很适合接吻,且惠只要稍微低一下头,就能碰到他的唇。

事实上,雪白墙面上的两道昏茫剪影,已经吻在了一起。

甚至,在他刻意慢下来的呼吸里,充满着她年轻蓬勃的香气。

大约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感性。

这个念头跳到他脑中时,沈宗良出现片刻的怔忡。

他望进她的眼睛,“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没碰到你。”

且惠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来不及咀嚼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头顶就炸开了烟花。

沈宗良是在说什么呀?

意思是,如果碰到了她就会有女友?

他这么个逻辑,是允许存在逆反命题的吗?会不会理解错了。

估计是错了,且惠想,肯定是哪儿错了。

就连书上明确写着的法条,她还时常地弄混定义和适用范围,要用大量的实例来填充才能把握。

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他很多的话都晦涩难懂,深奥得很,像破解密码一样复杂,这些都让且惠吃不准。

且惠尽量自然地说:“我十岁就回江城了,你上哪儿认识我呢。”

这是她在头昏脑涨里,能快速反应过来的唯一回答,也许不那么恰当。

“十岁,”沈宗良在心里算了算,“你十岁的时候,我早离开家了。”

她点头,自嘲地笑笑,“嗯,你二十。你在美国念书,我在车站大哭。”

沈宗良跟她开玩笑,“是因为漂亮手办带不去江城吗?”

且惠横他一眼,又陷入惆怅的回忆里。

她说:“哪里还会有手办呀,裙子也不剩几条了,妈妈说够穿就行,反正以后也用不上。其他都没什么可惜的,只不过那一年的生日礼物,是从荷兰空运来的温血马,我很喜欢,给它取名叫pony。“

沈宗良听着哪儿不对劲,“等等,小马宝莉知道这个事吗?”

且惠笑,笑着笑着又低眉,“pony是栗色的,耳朵很软,一点都不怕生,总是冲我摆尾巴。爸爸说它在马的年纪里,比我还要小,能陪着我一起长大呢。可惜我没能和它待多久,临走之前,也没来得及去马场看它。我也不敢开这个口,爸爸养活我都很难了,哪里还管得了马。”

他无意识地皱眉,眼中有无奈和心疼,“你爸爸很疼你。”

且惠撑着头,伏在沙发沿上,细声说着,“但头顶的天就是黑下来了呀。再也没有司机开奔驰送我上下学,妈妈也不得不出去找工作,爸爸穿上深蓝色的修理服,在一家汽修厂里,他钻进车底下,抬头就是冰冷泛油的零件,忍受着刺鼻的味道,不停拧螺丝。”

“每天傍晚,我就背着书包,从学校慢慢走回家,从柜子里端出妈妈留好的饭菜,拨出自己的那一份,用小碗装好,踮着脚去够灶台上的微波炉。在那之前,我从没用过这些电器,也不必学着怎么照顾自己,家里佣人很多。”

说到热饭,且惠又忽然笑了一下,“那时候太小了,第一次拧微波炉的时候,我不知道不能调太长时间,也不晓得它的威力那么大,能把一只碗弄得滚烫。我就这么伸手去端,被烫得哇啦哇啦直叫,碗也摔碎了。你看,现在这个指头这里还有一道小疤,是被瓷片割的。”

沈宗良声音清淡,动作却很轻柔的,抬起她的手腕来看,“哪里?”

在右手食指的侧面,白皙莹润的指腹上,有一条淡淡的细痕。

他看得太久了,久到且惠因他恍惚的眼神而面颊发热。

她小心翼翼抽回来,努力翘高将两侧的唇角,“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不但会热菜,还能给爸妈煮泡饭,等着他们下班回来。沈宗良,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小惠好厉害。”沈宗良低沉的嗓音有点哑,“学什么都有模有样。”

且惠稚嫩的脸上,两只眼睛睁到最大,泛着点点水光。

她目光空洞,“其实我可以接受的,是走路还是坐车上学,住在大房子还是小阁楼里,身边有没有人照顾,我都没那么有所谓,真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但是爸爸,为什么留不住爸爸?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有温热的液体滑到沈宗良的手背上。

他抬起手来,伸出指腹替她揩了揩眼尾,“哎,别哭啊。”

且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在眼睛上胡乱抹着,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根浮木。

沈宗良的手那么大,足够她将三分之二的脸埋进去。

她不想哭的,但鼻腔一直很酸,止都止不住。

且惠躲进他的掌心里,脸颊蹭在那层薄薄的茧上,闻到了模糊的烟草味。

沈宗良没有动,望着她目光始终很沉静。

只有昏黄灯光下持续数秒的吞咽,昭示着他隐晦的紧张。

这份紧张来自于悸动和忐忑,不知道这个时候忽然把她抱紧,会不会吓到她?

终于哭够了,且惠渐渐安静下来,肩膀也不再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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