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说话。
林夜桥抬腿,把脱掉大娘外套的壮汉踹翻,喝道:“不说,你们全他妈别活了!”
“我说!我说!”壮汉捂着自己磕到地板的后脑,叽里咕噜的爬起来,“很多,很多次了,数不清了。”
林夜桥又问:“为何这么做。”
“还不是这个婆娘多管闲事!”有人抢着答,“外来的人都要送给主子的,这娘们仗着村里不许杀人,就把那帮肥羊带回自己家里护着,趁着大家都没醒再送走,主子那边收不到货,气都往我们身上用!”
“所以你们回来就把气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撒,一群废物。”林夜桥道,“你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他们却如同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不再知无不言,沉默着不说话,不论林夜桥如何威逼利诱也不开口。
无法,林夜桥叫夏暮时把他们绑起来丢到仓库里,自己回车上找了个机关枪。
机关枪架在几人面前,林夜桥起身要走,善意提醒道:“如果它检测到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试图逃跑,都会毫不留情的开枪射击,好好待着,还能留你们一命。”
刚刚迈出大门,机关枪就在身后响起,随后再无动静,林夜桥连头都没回。
大娘见她出来,忙赶上去:“姑娘啊,这,这可是帮了我大忙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老婆子提,能做到的,我都能帮你。”
林夜桥抓住大娘要往下跪的身体,将人提了起来:“大娘,该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才对,要么……您和钱栗收拾收拾,我带你们走,给你们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吧。”
大娘却没有应。
良久,她才开口:“小姑娘,要么,你只带小栗走吧。”
林夜桥蹙眉:“大娘,你不愿走是有什么顾虑吗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不是。”大娘叹了口气,“你们刚刚也听说了,上头是要从这里调货的,每天来松新,进我们小镇想要留宿的不多,但也够跟主子交代了,那些人啊,去了就有来无回,如果我在这里,还能救他们一命。”
林夜桥没说什么,安顿好大娘激动的心情,就坐着等钱栗回来。
大娘说钱栗的学校要晚上八点放学,等她到家,差不多就九点半了。
林夜桥有些不放心,站在街口等她,安排夏暮时在屋子里守着大娘。
可他们看的住这个镇子,却没看的住另一个。
钱栗回来的时候,是被绑着的。
彼时,林夜桥刚瞧见一辆大巴,早上走还是光鲜亮丽的小姑娘,这会儿头发也散了,有些陈旧的衣服上都是脏污,刚刚哭过的眼睛依旧明亮,在向林夜桥求助。
她看见了林夜桥一瞬间将枪拿起,对准她身后的人,勒令对方放下自己,可枪管也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太阳穴,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都发冷,不知对峙了多久,钱栗看见昨天那个哥哥带着奶奶走了出来。
小巷离这里不远,能模糊着看到一些灯光。
夏暮时接到林夜桥的终端通知之后就往外走,却拦不住大娘,大巴车在路灯下停着,车牌被一块黑布包着,而一旁,正上演着让大娘几近目眦欲裂的地步。
她腿脚不利索,走几步绊一跤,夏暮时紧跟在后面,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