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的现实在于,那位该死的萨金特在之前的袭击中,已经彻底破坏了隔离墙的稳固性。
现在车外那道泛着莹莹蓝光的电浆隔离墙,仅仅只是在临时修复中勉强维持着运行。
它完全不稳定也不靠谱,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失效。
偏偏因为之前那场骚动,原本只是在校场附近蠢蠢欲动的异种们,也被萨金特的疯狂之举催发出了骨血中的疯狂,如今早已层层聚拢,围在了隔离墙后。
迟钝的人类或许很难察觉到隔离墙外的异动。
但作为一名低分化的异种,约翰背后的寒毛早已根根倒竖。
他甚至都能嗅到隔离墙另一边异种们散发出来的,那无比澎湃饥渴的信息素,以及他们在激动中不停摩擦发声瓣而溢出的高频蜂鸣。
如果在隔离墙失效前,他们还没把这群皮软肉嫩的人类转移到新的隔离运输车里去……约翰都不敢想最后会发生什么。
风纪官就应该把那条疯狗的外骨骼全扒了——
约翰在心底再次咒骂起了萨金特。
*
幸好洛迦尔的态度很好,而且也相当配合。
不需要约翰过多催促,他已经在医疗官的示意下,十分温顺地下了车。
“咔嚓——”
然后,洛迦尔踩到了一层厚到几乎能没过脚面的金属弹壳。
“小心,不要踩到血迹。”约翰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洛迦尔一把,“那疯子……那家伙的血液有强腐蚀性,对你们人类来说很危险。”
约翰嘱咐道。
“啊,多谢,我知道了。”
洛迦尔笑了笑,轻声道了一声谢。
只有到下车后,人类才能意识到萨金特的攻击有多么骇人。
能够证明其凶悍与狂妄的,并不仅仅只有地面上那层被打空的弹壳和带有强腐蚀性的血液。
还有那辆装甲运输车。
洛迦尔还记得对方是如何像是撕纸一样撕开那厚厚的金属护板的,但当时他正处于车内,且很快就陷入了幻觉中,看得并不直观。
直到他跳下车再回首望去,这才看到自己原本所搭乘的那辆运输车侧面的车厢,已经被彻底抓烂了,厚实的护板上烂糟糟的,竟全是萨金特留下来的深深抓痕。
普通的异种可做不到这一点。
*
【你想养的这条狗,未免也太凶了。】
隐隐约约中,洛迦尔又听到了加雷斯哥哥担忧的声音。
【你真的要养他吗?他可能会咬伤你。毕竟他曾经就这么尝试过。】
哥哥的语气中难得染上了一丝不赞成。
*
啊,没关系的。
加雷斯哥哥,我喜欢凶一点的狗。
萨金特现在就很好,非常好。
他很活泼,很年轻,而且也没有受伤。哥哥还记得吧?伊莱亚斯曾经让他受过很严重的伤,从那之后他就变虚弱了。如果不是那样,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伊莱雅斯弄死。他的生命力很强,他说过的。
但这次不会这样了。
我会好好养他的,哥哥。
他会成为我的好狗狗,他会变得比之前更加凶悍强大。
……想要咬死伊莱亚斯的狗,不凶可怎么行?
……
*
洛迦尔在心底无声地安抚着不安的哥哥。
加雷斯发出了一声苦闷的叹息,恹恹地消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