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边迹睁开眼,看到严岸阔正坐在书桌旁,本想喊人,结果嗓子哑得厉害。
“醒了?”严岸阔关上电脑,走到他身边,“睡好了没?”
“挺好的,主要是昨天太累了。”边迹打哈欠,掀开被子起来洗漱,“你怎么能起这么早?”
严岸阔说自己生物钟就是这样,无论睡多晚,七点半准时会睁眼,没办法。
边迹难以理解地沉默着,一边刷牙,一边问:“你帮我问下酒店一会吃什么,好饿。”
严岸阔高声回:“已经嘱咐他们送来了。”
酒店服务生敲门送餐后,两个人衣着整洁地坐在茶几旁,开始补充昨天消耗过度的能量。
边迹剥完虾壳,放进严岸阔碗里,问:“你几点的航班?”
“比你晚。”严岸阔说,“可惜你那班飞机已经满员,我只好买晚半小时的航班。不过也是飞虹桥,咱们可以一起去机场。”
“好。”边迹听到严岸阔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朝它抬抬下巴,“诶,好像有人找你。”
严岸阔回到书桌边,看了眼屏幕,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把手机给边迹看。
边迹奇怪地接过来,现信人是林宇。
上次同学聚会后,林宇提出加回严岸阔的微信,严岸阔觉得都是同行没必要闹太难看就同意了。
半小时前,林宇问严岸阔是否要去导师组织的法学论坛。
严岸阔回了个“不去”,对方又问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严岸阔说“没这个必要”。
边迹看着新消息,以为严岸阔是忙着吃饭才让自己传话,于是复述道:“林宇又给你了,问你是不是在谈朋友。”
“……”严岸阔哭笑不得地说,“我认字。”
边迹呆了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噢。”
严岸阔心说自己男朋友怎么有些时候迟钝得可爱,无奈看回对话框,思索半天,忽然把手心覆在边迹的手背上,说:“我们都还没拍过合照。”
边迹愣住,歪头“嗯”了声。
“拍一个吧。”严岸阔举起手机。
边迹指着满桌狼藉的菜,奇怪道:“现在?”
严岸阔点点头,“对。”
边迹向来不会拒绝严岸阔,于是,严岸阔拿起手机,对着窗外盛开的花,跟边迹合影。
严岸阔的拍照技术属实堪忧,窗户是歪的,花是过曝的,唯有人像抗住了死亡角度。
边迹看着照片,不忍打击男朋友的自信心,憋着一肚子话,露出鼓励的微笑。
“介意我朋友圈吗?”严岸阔问。
边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问自己介不介意被拍成那样,先是摇摇头说“不介意”,回过神来才知道不是那意思,便补充问:“你想公开咱俩的关系?”
“对。”严岸阔再次请示,“介意吗?”
“介意倒是不介意,但是……你领导、客户他们不会看见吗?”
边迹的朋友圈里少说也有千号人,除了飞行时认识的各地朋友外,还有航司里的同事以及点头之交的路人。因此,边迹的朋友圈秉持着成年人的社交准则热情回应,但不主动透露太多私人信息除了定期些风景图和维持一些必要的互动外,不会有其他内容。
严岸阔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无所谓地说:“看到就看到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公开吗?”
这个圈子毕竟不算主流,很多同性情侣不会选择太高调,严岸阔问这个的目的,也是试探边迹的恋爱观。
边迹谈恋爱确实没有昭告天下的习惯,而且他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算不上稳定,就这么公开有点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