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步往二楼走去。
“什么疯子?”彭老三就算是跟陈涉在一起认识了这么些年,有时候也很难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骂骂咧咧的戴上头盔,“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又让一把老骨头去给他擦屁股,喊人家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
“嘿,彭哥宝刀未老啊。”有人打趣道。
“滚一边去!”
一阵持续了半分钟的轰鸣声穿过十字路的街巷。
二楼的氛围显然比底下要热闹多了。
各色各样的方形彩带散落了一地,在灯光下泛着微金属的彩光。
不逊于机车发动机的聒噪程度的音乐在包厢里震来震去。
包厢的门一打开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哟,这是谁来了。”
“别栀子?她这么漂亮啊。”
“原来这就是让陈清许天天在生物卷子上搞微雕的那小美女?”
王晓琳刚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觉得好笑。
想起来他接近满分的卷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笔印记,确实跟微雕也没什么区别。
“生日快乐啊。”王晓琳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陈清许,“来得匆忙,随便买了两本生物练习题。”
“……实在是太匆忙了也可以不用买。”陈清许委婉表示,“人来了就行了。”
别栀子站在一边没怎么动,她的视线将陈清许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环顾了整个包厢,重重人海里,最终落到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女生身上。
“栀子同学,嗨喽呀。”周端雅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眯起眼睛笑了笑,“你还是来了呀,真好。”
说起来确实巧,她今天也穿了一身的白裙。
只不过两人的气质实在是相差甚远,一时间也没人发现这个奇怪之处。
“还拿什么礼物,真是的。”陈清许笑出一排大白牙,准备接过别栀子手上的礼物。
却被她向后撤开一步闪过去了。
“你周三放学后人在哪?”别栀子问他。
“周三?”陈清许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是想了想,“被那老头儿叫到教务处挨骂了呗,咋了?”
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坦荡,宛如家常便饭一般熟稔。
别栀子看向沙发上的周端雅:“你们没一起回家?”
“没吧,她自己回去的。”陈清许转头问周端雅,“是吧?”
“也许吧。”周端雅向前微微倾斜身体,托着下巴道,“回得晚,不过那天还挺有趣的,是吧?”
她这句话是朝着别栀子问的,话语里的意思只有别栀子能够听懂。
她甚至毫不遮掩。
——你又能拿我怎样?
她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吧?
别栀子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