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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魚，有嗎？給他拿一條。」6嘉鳴道。

掌柜的忙道：「好的。小人這就去後廚看看，若有，親自撈過來，便是兩條也使得。」

張循矩連忙道謝：「有勞。一條足矣。」

等待的間隙，6嘉鳴又問：「常寧喜歡吃清江魚？回頭我和徐記魚鋪的老闆打聲招呼，讓他每隔幾日就送一條過去。」

張循矩垂眸，「喜歡吃清江魚的，是府上的一位客人。」

「是誰？是六公主還是藺啟？」6嘉鳴鷹隼般的眸子半眯，透出三分不悅的嚴厲。

張循矩賠笑道：「客人還沒來，奴婢亦不得而知。」

他直覺不能告訴眼前這位活閻羅，主子今晚要款待的客人是藺大人。

掌柜的用草繩拴住魚鰓，把魚提了過來，交給張循矩。

張循矩把錢給了掌柜的，又道了謝，算是銀貨兩訖，正要拎著魚回去，卻聽6嘉鳴說，「正好我也沒事了，張司正，不如咱們一道兒走？」

張循矩無從拒絕，只得訕訕笑著答應，心裡卻打起了鼓，暗自祈求，千萬不要讓藺大人和這位活閻羅撞上。

*

出去買魚的人，全都66續續回來了，但都沒有買到清江魚。

冬青焦急地等在門上，希望最後一個回來的張循矩能帶回好消息。

約摸一刻鐘之後，冬青見長東背著一個包袱，騎馬而來。

長東許久沒見到冬青了，笑著和她打了招呼，並說明來意，「……爺讓我送點換洗的衣物過來，這個時辰，爺該散值了。」

冬青悄聲問他：「你今晚是否歇在公主府？」

長東撓撓頭，一臉疑惑，「爺沒說。」

「你先留下罷。這裡房間多的是。藺大人用慣了你。」

「那好。」

冬青領著長東把包袱放進藺啟的客房，對他說：「你去找一下林嬤嬤，告訴她你來了，她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長東答應著去了，冬青轉身仍舊往大門外來。

剛出去，便見到張循矩騎馬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錦衣衛指揮使6嘉鳴。

冬青心說，壞了事！但面色如常，給6嘉鳴行了禮。

6嘉鳴把韁繩遞給馬房的小廝，走向台階，跨過門檻，徑直往裡去了。

冬青悄聲道：「張司正，您怎麼把這個活閻羅給招回來了呀？主子不待見他，您不是不知道呀。一會兒藺大人也該回來了，這要是撞在一塊兒，可咋整？咱們主子現在可是——」

後面的話，冬青咽了下去。她不說，張循矩也明白。

鬧起來，對常寧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