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是几秒沉默。
季宴礼回神,知道不该和她倾诉这些,正要勾唇笑笑一笔带过,怀里安静的余幼笙忽地双手攀上他肩膀。
“我不太会安慰人,”余幼笙落吻在他嘴角,幼兽般讨好地轻啄着,莹润水眸定定望过来:“但这样会让你心情好一些吗。”
乌黑青丝铺散枕边,衬得女人肤色越白皙,其中几缕落在季宴礼脖,是致命而不自知的引诱,
“……会,”季宴礼难抵诱惑,托着余幼笙后脑勺、再一次封住她软唇,微哑的清润嗓音沾染几分情欲:“还请季太太,以后多心疼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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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京北之旅,余幼笙再不许季宴礼天不亮就醒,坚持要同男人一起六点起床,也不要他每顿早餐都变着花样折腾。
“随便吃点就可以,”刷牙时,余幼笙站在洗漱台前,振振有词,“我最近胖了好多,衣服要扣不上。”
具体哪些衣服扣不上,季宴礼再清楚不过,抬手将她散落的头拢到耳后,温声:“笙笙,那不是变胖。”
拿起化妆架上的皮筋,男人手法熟练地扎了个低马尾,慢条斯理道:“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会了。”
余幼笙没想到话还能被这样曲解,抬头看镜子里分明在笑的男人,不客气地穿着软拖鞋踩季宴礼的脚。
嘴里满是泡沫,也无法阻止她吐槽:“当初结婚前,怎么没现你这么不正经啊。”
“嗯,刚认识时总要装一装,”季宴礼顺势将人搂紧怀里,低头吻在余幼笙顶,“否则不太容易把人骗到手。”
最后幸好凑热闹的三月来得及时,余幼笙不想让无辜小猫目睹“家暴现场”,才被季宴礼搂在怀里揉了半天不得反抗。
男人在厨房准备早餐,余幼笙打针时,忽地想起住在京北的早上见过季宴礼服用保健品,可回家后又再没见他吃过。
家里甚至连药瓶都见不到一个。
于是出去给三月喂饭时,她经过餐厅就顺嘴问了一句:“你今早吃药了吗?”
“……忘记了,”几秒后,身后才传来季宴礼的应答,“等下再去。”
“你上次说,你是在吃维生素b、维生素c、钙镁片、叶酸和鱼油吗?”
余幼笙弯腰给三月倒过早饭后,走回餐厅坐好,拿出手机查看邮件,随口道:“上次体检,医生也叫我补充各类维生素,但我总是吃两天忘记。”
她想了下,抬头看人:“要不要我们以后一起?这样不容易忘记。”
“好,”季宴礼转身,将新鲜出锅的鸡蛋薄饼端上桌,垂眸看她还抱着手机皱眉,瞥过界面一眼,淡淡道,“先吃饭吧。”
邮箱的未读栏数量仍是o,也就是J还没回复。
余幼笙放下手机轻叹,即便早预料到会是如此,真面临时难免还是会一阵失落,只能自我宽慰。
这么多年不联系,的确是彼此忘记才最正常。
谁会痴傻到一直守着个邮箱、就单单只为了等她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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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个当事人,对余幼笙求婚最操心的,莫非肖意女士莫属。
怕电话里说不清,肖意甚至提前一小时溜下班,挤地铁来也要第一时间找余幼笙。
“我不管,今晚必须是闺蜜之夜,陪我去逛街吃饭。”
放学后,肖意在空无他人的教师办公室里,连声催促余幼笙收拾东西:“你自己好好想想,结婚以后,我们多久才出来玩一次哦。”
余幼笙记得肖意提起过,他们和中科的签约就在今天,确认道:“合同签约还顺利吗?”
“当然,不然我能提前跑路么,”完成重担的肖意骄傲挑眉,臭屁道,“厉害吧,业界大牛对姐也不在话下。”
“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必须的。”
两人共同走在学校的空旷走廊,肖意要去拉余幼笙手时,低头注意到她无名指钻戒,惊讶地咦了一声:“你怎么也戴这个戒指?”
她只第一次陪余幼笙逛过珠宝店,昨天忙着收尾的关键工作、上午才知道都求完婚了,根本不知道余幼笙买的哪款钻戒。
直到两人坐上去商业街的出租车,肖意还在后面抓着余幼笙的手,反复摆弄。
女人左看右看,眉头拧的能掐死苍蝇,喃喃自语:“不可能看错啊,就是这一款。”
余幼笙不解:“怎么了?”
“真是见鬼了,季宴礼今天签合同的时候,貌似戴的也是这一款戒指。”
肖意满脸不可思议,说话不经大脑:“我当时还觉得他小气,这么有钱,怎么戴这么掉档次的戒指。”
余幼笙不服气,反驳道:“这一对也要小五万呢,怎么就掉档次了。”
“对我们工薪阶层肯定是高级货,但季宴礼可是资本家啊,分分钟赚十几个钻戒,送老婆的居然这么便宜。”
“还有,今天我经过茶水间,听见中科的总经理邱琛讲八卦,”肖意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声给余幼笙分享,“听说季宴礼今天逢人就展示他的新钻戒呢。”
话毕女人直起身,模仿邱琛嫌弃的表情语气,重复原话:“你们是没见季宴礼那得瑟样,简直狗都嫌,结个婚了不起啊!”
脑海试想场景,余幼笙忍着笑意望向窗外,默默拿出手机给季宴礼消息。
【ys:你今天是不是在公司里秀恩爱?似乎风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