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王阿姨见余幼笙眼眶微红,爱怜地轻拍她手背,笑道,
“话说,几年前季先生请我来做家政、说是要感谢我帮过他,开始我还以为是骗子呢。”
“长这么帅的小伙子,当年要给过吃的肯定记得,”王阿姨努力逗余幼笙开心,“再有就是,季先生看着太有钱了,哪里像是会来我那小店的样子哦。”
余幼笙闻言也好奇:“那您最后,是因为什么相信他呢。”
“他当场毫不犹豫说我家的碳烤猪五花、金针菇卷菜和碳烤玉米粒,我才信的。”
看余幼笙脸上露出怀念表情,王阿姨自告奋勇:“阿姨都记得,你那时候来,回回都点这三个,下次找机会给你做。”
“好。”
余幼笙笑着道谢应下,没解释她当年最爱吃这三个,是因为他们分别是肉蔬中,单价最便宜的。
“季先生是个好人,这些年我受到他非常多照顾,你们在一起就好好过日子。”
两人聊天的最后,是王阿姨温柔地摸了摸余幼笙脸庞,不再年轻的脸上,笑容慈祥依旧:“来之前我问过他,为什么想到找我。”
“季先生告诉我,好人应该得到好报的。”
“……”
不知为何,时隔多年后再听到这句转述,余幼笙忽地有一瞬泪意上涌。
看到曾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王阿姨过得好,她心里十分感激季宴礼。
不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学生,步入社会多年,她当年清楚因果报应从来不公平,小人得志的事比比皆是。
但正因如此,当有人身体力行地试图板正那句老话、愿意给王阿姨一个圆满结局时,她好像也能自信告诉那年烈日下、迷茫无助的十八岁余幼笙:
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哪怕当下人生坎坷黑暗,只要不断大胆往前走,总会遇到新的明媚春光。
此后,路途平坦,天光大亮。
念及此余幼笙不由感慨。
她一直以为两人从前并无交集。
直到今日才终于知晓,季宴礼是那个,为18岁余幼笙弥补遗憾的存在。
王阿姨还要收拾厨房,不便总聊,余幼笙执意要将买的水果让女人收下,不再打扰她工作,转身回衣帽间更衣。
家里温度远高于室外,别说外套,平时穿件轻薄睡衣都不会冷;
翻找新换睡衣时,余幼笙才发现,她仅有的三件睡衣睡裤都穿过丢进脏衣娄,剩下的,都是丝滑衣料的轻薄睡裙。
她平时习惯睡裙套上针织开衫,所以睡裙长度都在膝盖之上、而只堪堪遮盖大腿;
以往和女生合租还好,可现在同居的人是季宴礼﹣
正当余幼笙站在浴室镜子前、皱眉打量睡裙长度时,卧室外响起关门声,随后是一男一女的简单对话。
很快,一身纯黑西装的季宴礼迈着长腿进来。
男人身姿挺拔修长,进卧室后径直来到浴室门边,见到余幼笙身上只着短薄丝绸裙时,镜片后的黑眸倏地沉了又沉。
不过短短分秒之间,季宴礼如有实质的眼神,便从上到下细细将余幼笙打量一遍。
男人目光如炬又如刀,像是能轻易挑起她裙摆与外衫遮罩。
余幼笙原本想说王阿姨的事,被季宴礼的含笑眼神看得心下一跳。
哪怕始终温柔笑着,男人周身的压迫感也极强,目不转睛盯着余幼笙走进浴室,并不给她机会躲开,长臂一拦就将她圈抱怀中,无路逃。
两人面对而立,余幼笙被迫站直,就感到季宴礼微微俯身拉近距离,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