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对啊,这些年,我也见过了不少和她长的像的,但她或许还在怪我这个老婆子吧,总是不肯出现。”
“纪老夫人,您是己怜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她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也或许是对您有愧,不敢出现。”
夭灵家连忙安慰,眼底写满了无奈。
想当初,她和耀材祯的母亲洋子沂,还有纪己怜可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闺蜜啊。
当初帮助纪己怜逃婚的时候,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纪己怜这一逃,就是永别。
“当初的事,我也有错。”
当时年轻气盛,她们和纪己怜相约过几年再联系,可不知道为什么,纪己怜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们了。
她就仿佛人间消失一样,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止不住的懊悔痛苦。
“你有什么错?”
纪老夫人老了,却依旧偏心。
“错的是洋子沂!我们纪家供她读书养她长大,没成想却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为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竟然唆使自己伺候的小姐逃婚,而她却因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说着冷哼一声,“也幸亏苍天有眼,让那女人早早的就去地狱赎罪!”
夭灵家张了张嘴,但看着纪老夫人眼底的冷意,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嘴。
纪老夫人对洋子沂的偏见由来已久,就算子沂死去那么多年,也终究没能解开她的心结。
纱子雕缓过神看着纪老夫人,连忙道歉:“老人家,您没事吧?”
纪老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一眼,朝夭灵家招了招手,说:“你确定你刚才没指错人?”
夭灵家黑了脸,低声回应:“没有,她是另一个人的姐姐。”
纪老夫人泛迷糊了,“怎么姐妹俩长的一点都不像,跟你倒是挺像的。”
夭灵家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想到茹延谷来之前跟她分析的话,她难得没有反驳,而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纱子雕一眼,最后抿直了嘴角,将目光放在鉴定室里,透出几分紧张。
“奶奶。”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不远处走来,他的目光一瞥,看到纱子栀时瞳孔一缩,不住低喃:“姑姑?”
纱子栀:“……”
她也没那么老吧?
茹杉梦幸灾乐祸的笑出声,“啧啧啧……你这才几岁啊,就被人叫姑姑了,年轻人,就得好好保养呢。”
没想到话语刚落,却见男人又看向了她,眉头一拧:“两个姑姑?”
茹杉梦黑了脸,“不会说话麻烦你闭嘴!”
夭灵家抽了抽嘴角,低声训斥:“怎么说话的?这是纪总,纪郁凡。”
茹杉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转而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梗着脖子说:“我是纱子栀,不是茹杉梦,你训我干啥?你训她啊!”
她指着纱子栀,祸水东引。
纱子栀用看傻子似的眼光看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
夭灵家狠狠的磨了磨牙,“好,我就等鉴定结果出来,再好好收拾茹杉梦!”
她着重落下最后三个字,茹杉梦脊背一凉,默默的躲进了纱子雕的身后。
没事,她鉴定用的是纱子雕的头。
她不慌!
“胡乱喊什么?”
纪老夫人无奈的看着纪郁凡,“她们的年龄估计比你还小呢。”
纪郁凡眼眸深沉:“在我姑姑离开之前,她就长这模样,虽然当时我才四岁,但姑姑最疼我的,我没记错。”
茹杉梦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几岁了?怎么,你姑姑还能青春永驻啊?”
“闭嘴!”
夭灵家脸色一沉,“她的姑姑就是纪阿姨!”
茹杉梦猛地闭上了嘴,歉意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从她出生起,妈妈常在她耳边念叨两个名字,一个是耀材祯的母亲:洋子沂,一个是纪家大小姐:纪己怜。
她们是妈妈最好的闺蜜。
可一个病死,一个不知所踪。
她们是妈妈一生的遗憾。
“没事。”
纪郁凡笑了笑,并不在意茹杉梦的话,只是问:“这两位是……您的女儿吗?”
夭灵家故意提高声调,没好气的说,“我只有一个女儿,但目前我也不知道这俩个哪个是我那个生来讨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