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手臂腰腹处,都是紧实的肌肉。
清洗完两条手臂,郑泠不得不转到他的正前方,为他擦拭前面。
她老是怀疑魏缙是不是在看着自己,做事心有顾虑,胡思乱想,以至心不在焉,连手中的布巾什麽时候滑落了下去,也没发现。就这样用手在他胸膛前,沾水擦拭。
魏缙审问那个刺客一下午,监督着他受尽酷刑而亡,却始终不吐露只言片语,脑中思绪纷纷。
他靠在浴桶上,浸泡在热水之中,闭目继续思索这件事。
觉得那人越是不肯吐露实情,越是说明那背后的前朝余孽,还有很多。
就藏身在长安城内,一百多座坊巷之间。
他们这群亡命之徒,胆敢如此猖獗不要命,是因为长安刚刚易主,守卫森严,他们出不去,就只能做困兽之斗。
敌在暗处,最好的防範只有全城禁言,加强戒备。
他已经安排了金吾卫昼,夜不停地在各个坊巷间轮回巡逻,势必要将那些漏网之鱼,逐个抓到,一网打尽。
这般想着,魏缙忽然察觉身前有一只柔软的手,在到处撩拨。
他睁开眼,就到郑泠涣散的目光,无意识地用手在他腰腹间扫来扫去。
已入夜,烛光之下,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似在发出盛情邀请。
如此良夜,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魏缙小腹紧绷的难受,他伸手一拉,将郑泠拉入浴桶之中:“你是真想要我给你洗啊。”
郑泠冷不丁被拉进水中,呛了好大一口洗澡水,她扑腾了几下,想着站起来,就被魏缙按在怀中,挣脱不开:“放开我。”
后者不动如山,一双铁臂将她勒住,在她耳畔沉声相问:“你不是想要如此?我遂了你的愿,你还装什麽欲拒还迎。”
“胡说八道!你心里是有多龌龊,才会整天想着这种事。放开我!”郑泠拍打他的手臂,都未能使他松手。
倒是这环境使然,落水之后,她的衣物也已湿透,紧紧贴服在身躯上,勾勒出女子美好的体态。
魏缙眼眸一暗,松开一只手,撕扯她的衣物剥下,在她泫然欲泣的神色下,强行与她共沐了一个鸳鸯浴。
浴桶水花四溅,净室一片狼藉。
烛光摇曳,人影重重叠叠;吟哦抽噎之声,不绝如缕。
一炷香之后,水温早已凉透,浑身舒爽的魏缙,将浑身瘫软的郑泠抱起,给她擦干净身体,为她披上他的中衣,小心抱着她放入床榻。
而后他转身去拿了那盒治烫伤、擦伤的膏药,回到床前,拉下她盖住全身的被子:“出来擦药。”
郑泠缩成一团,紧紧扯住被子,不让他掀开,“滚。”
魏缙幼年不太顺遂,除了仇恨之外,天生难以有正常人的其他情感,他不理解郑泠对他的抗拒。
而他自昨夜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种欢快的事,所以想与她再试一次。
以至于方才两人的云雨,他心急,她抗拒,导致两人不太和谐,让他伤到了她那处娇花一样的地方。
魏缙坐在床侧,语气软了三分,柔声道:“方才是我孟浪了,你出来,让我给你那里上点药。”
提到那里,郑泠更为激动,她掀开被子,起身欲走:“不要你,你滚开,或者我滚。”
不知是方才未退的潮红,还是在被中闷得缺氧,她脸上依旧是一片粉色,像夏日傍晚的晚霞,美好又灿烂。
她的脸忽然闯入他的视野,令魏缙盯得目不转睛,越发舍不得放开她了。
他不再多言,欺身而上,压住她上半身,强硬地擡起她的腿,扯下她的裤子,挖了一抹药,涂在了那处微微撕裂的伤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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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移开目光……盖上被子,接着抱着她,去哄她:“可以了,等明早再擦一次药,泠娘,天色不早,快睡吧。”
她双眼无神,望着青色的帐顶,痛不欲生:“魏缙,你还是杀了我吧。没必要这样折磨我,真的没必要。”
“这不是折磨,这是喜欢。”他低头吻在她的唇上,“泠娘,我喜欢你,想时时刻刻都将你抱在怀中,想时时刻刻都与你行鱼水之乐。”
“你知道个屁的什麽叫喜欢,喜欢是情投意合,是两心相交;你这是强暴,是恃强淩弱,是欺负我。”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几乎是哭着述说自己的崩溃。
“原来你不喜欢麽?”魏缙静静地看着她哭诉,见她泪流满面,心中说不出的怅然,“天地分阴阳,男女交欢,是再正常不过的合乎阴阳之事。”
他给她擦掉眼泪,“我以为,你也会喜欢的。”
郑泠哭得情难自禁:“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魏缙耐心地询问她:“你说喜欢是情投意合,两心相交,那个人是谁?”
“什麽?”
“你喜欢的人是谁?崔忱骦吗?”魏缙忽然弯唇一笑,眼神阴冷,“抱歉,可他,已经死了,进军河南道的时候,我亲自去给他和崔挚收的尸,血肉模糊的一片……”
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和两条人命,他还能轻飘飘,漠然地谈笑,郑泠气得胸口起伏剧烈,擡手再次扇了他一耳光:“闭嘴!别再说了,你不配说他!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
又一个不配,魏缙一把按住她,将她抵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身与她对视,满眼告诫意味:“是吗?可你除了我,此生都再别想有第二个男人。”
“泠娘,你记着,无论你喜不喜欢我,你都是我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