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下了值的老大萧品安过来,老二萧品齐和老三萧品深也一并前来。
萧品安现任吏部侍郎,刚进家门听说老四在寿安堂的,还未来得及换襕袍便过来瞧他。
那身绯色官威范儿十足,身姿挺拔,五官端正严明,通身都是官家的派头,看起来好不威风。
老二萧品齐则三十四岁,现任太常丞,个头比老大稍矮些,样貌随了老子。
老三萧品深是妾室所出,才入官场没多久,也跟老大那般一板一眼,严肃得很。
萧煜同兄长们行礼。
萧品安知道他的尿性,不客气道:“这次四郎回来了,可莫要再惹祸端,让爹娘祖母替你操心。”
萧煜忙狗腿道:“阿兄训导得是,四郎必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萧品安才不信他的鬼话,不给颜面道:“你那张嘴,没个正经,也只有阿娘信你。”
萧煜嘿嘿地笑。
萧品安几人还未用晚膳,马氏差人去备上。
萧煜的求生欲极强,自家兄长有实干之才,以后还会承爵。他屁颠屁颠巴结,只要兄长苟住了,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能躺平享乐。
萧老夫人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说道:“待四郎行冠礼后,大郎便替他安排入仕,怎么都得寻个官职才是正事,若不然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像话。”
萧煜:“大母,我什么都不懂。”
萧品安接茬,“不懂可以学,不懂可以问,你想我挣家业来养你,门儿都没有。”
萧煜憋了憋,不高兴道:“大哥至于这般抠门吗,多养我一张嘴都不行?”
萧品安嫌弃道:“待你行冠礼后,也该成家立业了。”
说罢看向马氏,“阿娘什么时候替四郎挑女郎娶进门来管束着些,省得你操劳。”
国公萧宏笙捋胡子道:“四郎是到了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萧老夫人也道:“年底办一场宴饮,让他自个儿挑一挑。”
他们就萧煜的前程和婚事一番议论。
三位兄长的婚配都是长辈们做的主,他自然也不例外。
萧煜不敢吭声,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们发现沈氏,要不然他铁定屁股开花。
没过两日,另一边的赵三郎受嘱托抵达蔚县龙门客栈接沈映蓉。
沿途他腹诽不已,只觉萧煜那厮混账,把有夫之妇抢夺来,莫非对方是天仙?
后来见到沈映蓉,他老实了。
抢得好像也不冤。
京中贵妇他们见得多,或明媚,或风情,或美艳,要么就是小有才华却端着不易伺候的那种。
见到沈映蓉时,他压下内心的惊艳,满脑子都是蠢蠢欲动的八卦。
魏氏和青禾非常警惕,赵三郎送上萧煜的书信。
沈映蓉看过后,行福身礼道:“有劳赵郎君来这趟。”
赵三郎连忙回礼。
对方一身书卷气,模样秀美中透着几分清冷,好似皎皎皓月,叫人不敢亵渎。
赵三郎也跟着正经起来,生怕唐突了佳人。
魏氏收拾好物什,一行人乘坐马车离去。
路上青禾有些不安,小声道:“娘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沈映蓉回道:“我也不清楚,信上只说赵郎君会安排我们的住宿。”又道,“这些日四郎要应付家里头,不便过来。”
青禾撇嘴。
沈映蓉朝魏氏招手,她附耳过去,双方交头接耳,魏氏连连点头。
从蔚县入京城只需三两日便到,晚上他们在客栈落脚。
赵三郎心中憋了不少疑问,他跟甄氏熟悉,偷偷问她萧煜在宜州的情形。
甄氏实在没脸提,支支吾吾道:“三郎就莫要问了。”
赵三郎八卦道:“嬷嬷别遮遮掩掩,四郎同我大致说了的,那沈氏是县丞的妻子,被他强夺了来。
“我就是好奇,江玉县那小地方,竟有这等妙人儿。瞧那模样,必定出自书香世家,若说是官家娘子,也不会生疑。”
甄氏无奈道:“三郎好眼光,沈氏的曾祖父便是以前的户部尚书沈肃,因着家道中落,这才沦落至此。”
听到这话,赵三郎瞪大眼睛,忍不住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府里头若是知晓四郎这般仗势欺人,只怕得扒了他的皮。”
甄氏没好气道:“三郎跟他也差不多。”
赵三郎理直气壮,“我才没四郎这般混账呢,连人-妻都抢。”顿了顿,“不过这模样,抢得也值。”
甄氏:“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