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院落内。
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唯一的光芒便是那面白无须之人手中的灯笼。
片刻后。
二人行至一间厢房旁。
面白无须之人缓缓推开厢房内。
转身看向张永年低声道:“宋国公请。”
张永年对此好像早已见怪不怪一般,大踏步走进了厢房。
“宋国公今日怎地来的这般迟?该不会是家中又。。。。。。哈哈哈。”
张永年刚一踏进房门,漆黑的厢房内便传来一道讥讽声。
张永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随即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某现在的情况与令尊当年一般无二,魏国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魏国公话语一顿,随即喝骂道:“张永年!几个月不收拾你,你皮又痒痒了?”
“收拾我?”张永年好似听到莫大的笑话一般,讥讽道:“上次也不知是谁,被我打的满地找牙。”
“你!”黑暗中,魏国公老脸一红,随即怒骂道:“打架还带着随从,真丢老宋国公的脸。真不知道当初老宋国公怎么就选了你?”
就在张永年张嘴想要继续讥讽之际。
忽然。
黑暗中再度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
“魏国公,少说两句,莫忘了你眼前之人比你可还多了一个驸马爷的身份。”
那人话音刚刚落罢。
魏国公脸上便闪过一抹狂喜,哈哈大笑道:“哎呀,多亏了郑国公提醒,若不是郑国公提醒,这困扰老夫二十余年的疑惑,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解开。”
“季开!”张永年凝视着黑暗中郑国公所在的大致方向低声怒吼道。
季开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难道老夫说错了?宋国公难道不是东阳的驸马?”
东阳二字一出。
黑暗的厢房内瞬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响。
一些聪明之人,自东阳二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脑海中便不由的脑补了一场惊天大戏。
再联想到魏国公先前疑惑的话语。
一瞬间,这场惊天大戏再度上升了数个台阶。
眼看着厢房内的情况即将失控。
黑暗中忽然再度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李公公,还差几人?”那人看向唯一的亮光处沉声询问道。
手持灯笼的李公公闻言急忙弯腰回答道:“回大将军,只差襄王了。”
李公公话音刚落。
黑暗中便传来十余道粗重的呼吸声。
就连原本想要继续争吵的三位国公,在听闻襄王即将到来之后,亦是不由的呼吸粗重起来。
无他。
厢房内的众人纵使有着千般不和、万般不和,但在对待皇位更替的态度上,众人是无比的一致。
而这群人,在严格意义上,或许称呼他们为暗太子党更为合适。
之所以称呼其为暗太子党。
自然是因,厢房内的众人无一例外,全部躲藏在暗处,并未站在明面上。
越是到了旧皇老迈之际,这种暗太子党反而越需要谨慎。
无他。
这个时间段的旧皇正是最敏感的时候。
八年前是这般,现如今更是这般。
八年前旧皇体弱给了众人千载难逢的机会。
现如今,又到了旧皇频频炼丹之际,深知皇位更替往往伴随着腥风血雨、世家落幕的众人,自然会愈的小心。
若不是那个人的出现。
这场集会恐怕会生在几年之后。
而现在,襄王的出现无疑是给在场的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襄王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太子现如今已然取得了部分皇族的支持。
就在众人心头一片火热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