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常水荣的哀嚎声逐渐小了下去。
恰逢此时,王秋瑾搀扶着王老爷子缓缓走出了厢房。
许奕走出书房,朝着王老爷子拱手问好。
随即才迈步走向赵守。
“赵守,地上何人?”许奕明知故问道。
“不知。”赵守停住拳脚,起身回答道:“方才常侍郎走后,有贼人踹开内宅正门。被属下抓了个正着,慌乱之中,属下并未看清来者何人。”
“哦?”许奕疑惑道:“我看这朝服,好像是常侍郎的啊。”
“常侍郎?”赵守惊叫一声,羊装慌神道:“不可能吧,方才属下已经告诉常侍郎要离去了啊!”
“许奕!”躺在地上的常水荣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随即便听到主仆二人在那儿一唱一和,瞬间再度火冒三丈。
“何人直呼本皇子姓名?”此时的许奕彷佛比常水荣还要愤怒,大声斥责道:“直呼本皇子姓名者,难道不知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吗!”
“你!你!你!”常水荣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若不是气急了,他又岂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嗯?常侍郎?”许奕好似这时才确定了地下之人身份一般。
常水荣心中满腔怒火,但也知,此时不可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他若纠缠赵守打他,许奕定然会追究他直呼皇子姓名,对皇家不敬之罪。
常水荣强忍着剧痛与满腔怒火,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误会既然已经解除了,还请常侍郎退出本官内宅。”见常水荣起身,许奕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常水荣深呼吸数次,这才开口说道:“本官寻六皇子有要事相商,方才六皇子咋大堂内的命令,有些本末倒置了!”
“京兆府的职责是保护长安城安稳,但,此一时彼一时!”
“京兆府当务之急是赈灾,而非是那些。。。。。”
常水荣长篇大论刚刚开始,许奕便忍不住将其打断。
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一套说辞,指责许奕这儿做的不好,那儿做的不行。
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许奕朝令夕改,亦或者在京兆府官吏面前丢了威严。
许奕可没闲工夫听常水荣在这儿长篇大论。
“打住。”许奕制止道:“常侍郎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监察使,真正的赈灾总指挥使是本官。”
“好了,本官不愿听你在这儿长篇大论,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赵守,送客!”
话音落罢。
许奕丝毫不留情面,转身径直地朝着王老爷子走去。
常水荣刚想喝止住许奕,便看到那不远处端坐在院内太师椅上的王老爷子。
他虽未曾见过王老爷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许奕话语中看出此人的重要性。
尤其是许奕走到王老爷子面前,再度拱手行礼,言行举止间充满了客气。
常水荣眼珠转了转,不待赵守催促,转身便走。
临走之前,更是拂袖冷哼数声。
。。。。。。
王秋瑾看了一眼正门处,随即轻声提醒道:“那人走了。”
自那场大火与追杀过后,王秋瑾对许奕的态度倒是要好上不少。
至少,眼神中的戒备,早已随着那场大火而彻底消散。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拱手致歉道:“辛苦老爷子了。”
王老爷子虽然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
但此时信任已然建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王老爷子笑道:“还能帮上大人,老朽心中便已十分开心,何谈辛苦一说。”
许奕笑了笑,客套两句。
随即迈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问心领早已等候多时。
许奕走进书房,吩咐道:“安排十人,轮流监视常水荣,无论如何,定要寸步不离,哪怕常水荣去如厕,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