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雪渐渐停下。朝暮还没睡醒,就听楼下叮铃哐啷一阵响,伴随着微弱的说话声。
他猛地惊醒,随手抄起根晾衣杆就往楼下赶。
会客厅里已然一片混乱,各种家具物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沙发前站着个陌生男人,看起来能一拳把朝暮撂倒。
他打了个寒颤,望向男人面前的蒋亿,顿时觉得亲切多了,小声问道:“这是哪位?”
蒋亿不说话,男人也不想搭理他,拽住蒋亿就要往外走,“跟我回去,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见状,朝暮赶紧上前阻拦,“有话好好说,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他是我爸。”蒋亿道。
“啊?”朝暮愣在了原地。
几天后,陈笑年夜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火急火燎往基地赶,万幸他家离得近,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跟蒋父一番交谈,这才知道蒋亿是离家出走来的战队。他们聊了很久,陈笑又是科普又是劝和的。
蒋亿连正眼都不愿给一个,最后陈笑不得已,告诉他再这样下去就把他踢出战队,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和父亲说了一句“对不起”。
万般保证下,终于把蒋父送了回去。
第二年,蒋亿拿了世界冠军,名声大噪。蒋父没再找他麻烦,可直到现在,两人都没联系过。
“咱们这行得不到支持也很正常。”朝暮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初那么稚嫩的小孩,现在都成我队长了。forth你也要努力,争取以后超过他。”
羽柯尴尬地打着哈哈,不知道蒋亿本人听见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不过重点是,这个场景,同羽柯想象的画面差不多,母亲找来基地什么的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朝暮又道:“话说,队长郁闷的样子和你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我?”羽柯指了指自己。
糟糕,说漏嘴了。
这下换朝暮尴尬了,他一边转回椅子一边道:“就是,你俩都不爱说话嘛。不说了,训练去了。”
说罢装模作样地打开游戏。
羽柯狐疑了一下,但思绪很快就被离家出走一事淹没。
恋人有和自己相同的经历,纵使他万般心疼,却也情不自禁生出一些荒唐而自私的窃喜。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是件很好的事。
能和蒋亿有相同话题,能了解到他,也是件很好的事。
就连心目中两人之间的遥远距离,都缩短了可贵的几厘米。
等到蒋亿回来,陈笑就拉着众人到天台赏月。
朝暮一路上不停抱怨:“这月有什么可赏的,年年都去。”
“总得有点仪式感吧?再说,我还得发官博呢,你不感兴趣,粉丝感兴趣。”陈笑回道。
天台亮着许多灯带,中间整齐摆放着桌椅,显然精心布置过,其上还有餐具和各种美食。
“教练,对不起冤枉你了,你怎么不早说今年有吃的。”朝暮眼睛霎时亮了,抬头赞美月亮,“啊,这月亮真亮,真牛逼”
tea不忍直视,“你这词汇量就别说话了。”
“瞧不起谁啊?海上生明月,明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说罢举起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