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以後跟著姐,姐保證你走哪裡都是最靚的崽。」
從高處的天梯緩緩踱步而來的一道高大身影,朝著她微微鞠躬:「艾薇小姐,請你與我們會談。」
他倨傲的眼神甚至都沒有落在後面的人身上:「但解字一族,不准踏入。」
空氣中一瞬間地凝固,在嗡嗡地發出像是數百隻昆蟲振翅時產生的低頻聲,周遭的人如臨大敵的視線在他身側起來無法逾越的冰冷屏障,艾薇看到了他的沉靜如水的神情中無絲毫的波瀾,仿佛一口無底的古井,她甚至捕捉不到一絲破綻。
仿佛他確實像是他所說的那般。
「我早已不在意那些事情了。」
他抬起頭來,朝著傑瑞斯行禮:「雖然無禮,但可以允許我為老師獻一束花嗎?」
傑瑞斯並未回應他的話,而是抬手請艾薇朝裡面走,艾薇想了想,轉身將自己胸前的白菊花扔給了謝舒元,對著傑瑞斯道:「我身體抱恙,請謝舒元代我送花。這是符合規定的吧?」
傑瑞斯喉嚨聳動了一下:「是。」
她轉頭的那刻,似乎看到了謝舒元微攥了一下手。
傑瑞斯將她請到了電梯間,他的身姿緊繃著,眉間死死鎖著,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焦慮:「您還擔心別人的事情呢,您可知道陳默出事了!」
艾薇單刀直入:「活著沒?」
傑瑞斯頓了一下:「還活著。」
艾薇:「那就行。」
傑瑞斯眉頭緊皺:「但……她的狀態,和死了差不多……」
艾薇:「?」
很快艾薇就看到了傑瑞斯口中的「和死了差不多」狀態下的陳默,一度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認知再度被穢污染了一層,用手摸了半天,直到傑瑞斯痛心疾將左手抽出來:「都禿嚕一層皮了!您換一隻手摸吧!」
艾薇沉默半晌:「一先生,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在暗黑中深陷的人影發出咕噥的聲音。
艾薇感受著多次迎面襲來的重壓,她的身體被穢所侵蝕過後,竟有些支撐不住:「陳默的狀態已經出了我們當時定下的約定,我們約定的是,在保證她安危之下,找出將他們分離的機會,但您現在要以這種狀態下將他們剝離,我無法判斷她會不會遭受性命之危。」
她堅定抬起頭來,神情剛毅:「我絕不同意。」
一字家族從未不會允許她說出一個「不」字,隨著她吐出最後一個字,咽喉一陣窒息般的收緊。
「解開禁錮。」
她聽到腦內深處湧起來聲音。
呼吸一時間窒住,渾身所有的感官在同一時刻仿佛被抽離了一樣,她看到自己面前的景致碎裂,自己徑直迭向虛空。
艾薇無意識地抬起手,放在了陳默紙人的額間。
當初她給陳默下了三道禁制,一方面是為了鎖住她的神魂不與身體分離,另一道禁制下給了左手,讓一字家族無法再使用外力強制讓一重的魂魄搶占身軀。
「一先生,您真的要直接和異常調查部門撕破臉嗎?」傑瑞斯在一旁額間是汗,倘若是早年未曾遭受致命一擊導致族內元氣大傷,一先生也不至於和他們周旋了這麼久,但如今,他們元氣尚未恢復……
他的話還未落,只感覺到一道蠻橫強大的力量徑直穿透了牆壁,天際雷鳴轟然落下,萬千星光炸裂,整個大廈的西側面的有機玻璃齊齊碎裂,牆壁被轟開,煙塵滾滾之下看到一個老頭閒庭信步地從一地狼藉中走出,搖了搖扇子:「聽聞我家的丫頭被你們請來了,我特來叨擾,將我家丫頭帶回去,你妹不介意吧?」
無數個槍口對準了他。
傑瑞斯心驚肉跳,老頭將視線落在了他背後擋在的人身上:「怎麼?來一杯茶都這麼吝嗇嗎?」
片刻後,兩個人相對而坐,點茶的女孩手在抖。
「小姑娘,你不用這麼緊張,」老頭一邊搖扇子一邊和顏悅色地安慰她:「就算是這杯茶沒那麼好喝,我也不會脾氣大到把你怎樣的。」
女孩抖得更厲害了。
特總又將視線轉到了眼前被密不透風的斗篷遮掩得不見天光的人影身上:「好久不見了,一先生,您看起來好像比之前精神好多了。」
一先生:「……」
「我來這裡接我的丫頭。但不知她哪裡得罪了先生,您方才竟然對她使出來了秘術。」特總雖是笑著,但他眼底卻無半點笑意。
「哦事態緊張不得不如此……」
特總將杯子在手中轉著:「其實您大可不必瞞著我,T組織就在不久之前,剛襲擊了我們的香港分部,搶走了一位「種」。」
「什麼?」傑瑞斯倏然一驚。
特總巋然不動:「我們是曾約定過,T組織的事情讓你們一字家族內部進行解決,所以之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但現在,我們的主要負責人遭到了穢的襲擊,而香港部門為了減輕穢對群眾造成的污染做了最大的努力,在我們的立場上,已經給予了貴族足夠的讓步。」
他將杯子放下,聲音恍若與朋友敘舊般平淡。
「如今,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從其中抽手了。」
傑瑞斯往後慢慢地走了一步。
空氣中驟然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壓迫,一瞬間幾乎要折斷了他的膝蓋,本能湧起來的求生讓他暫避,令人恐懼的氣壓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難以呼吸,地面不斷顫動著,他甚至感覺到整棟樓都在搖晃,兩個人都坐在那裡巋然不動,甚至他們面前擺放的茶水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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