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病好了吗?”程楠气还没喘匀,仰起白净如兰花般素雅漂亮的脸蛋眼神炙热的看向她,惊喜过望一时没克制住音量,嗓门有些大。
说完才意识到还是午休时间,紧张的看了眼后方办公区域里正在睡觉的同事们,见没人被吵醒,这才松了口气。
余凝挑眉,她没生病,程楠怎么会问病好了没。
想起他发来的讯息,也是问的身体怎么样,在哪个医院,病的严不严重。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她问。
小半个月没见,不知道是时间滤镜还是思念滤镜,程楠觉得余凝好像更漂亮了,那双眼看过来时眼波流转,眸光潋滟,分外动人。
程楠的耳根迅速泛红,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
他眼神躲闪,双颊泛起红晕,含羞草似的结结巴巴的回余凝:“我,我问傅总,他告诉我的。”
难怪。
余凝心下了然。
她搭上程楠的肩,轻拍了下,柔声细语道:“嗯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有事,还有点时间可以睡觉,你先回去午休吧,我得走了。”
听到她要走,开心不到两分钟的程楠,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啊……那,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想你了。”说到后面已经声如蚊吟。
余凝轻笑,调侃道:“就这么想我回来工作了吗?”
“不,不是的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见被误解,程楠着急的想要解释。
余凝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我也不想瞒你什么,我的合同已经到期,这趟回来是办理离职。”
“什么?”前一秒还在想该怎么解释,突然听到合同到期和离职,程楠顿时怔愣住,雀跃的心情骤然被浇了盆凉水,从头冷到脚,红晕的脸颊变得煞白。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余凝明白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她抬起胳膊,摸摸程楠的脑袋:“离职了不代表不能联系,我们随时都可以联系。”
两人距离算不上特别近,在外人看来,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在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倒更像一对姐弟的互动。
程楠的眼眶逐渐泛红,晶莹剔透的液体洇湿了睫毛,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余凝一愣,面对即将分离这件事,本来还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被程楠的眼泪一烫,瞬间多了几分慌乱,她不太擅长应对oga的眼泪。
“你别哭,我们还是可以随时见面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纸巾,递给程楠。
程楠木然的接过,任由眼泪肆意滑落,在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湿痕。
修剪整齐圆润的手指一下下扣着塑料包装壳,难过的连谢谢都忘了说。
余凝听到他压抑的哽咽,心里也变得不太好受。
果然还是不该说的,明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心思还是说了,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个渣女……看他这副模样,下午肯定也没了心情继续工作吧。
程楠还是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他泪眼模糊的看着余凝,眼神认真又执拗。
“姐姐,我喜欢你,从我进到公司,你第一次帮我解决出故障的电脑的那个时候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我知道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告白可以突然,但不能选在这种地方,余凝捂住他的嘴,却没想到这孩子反手抱住了她的腰,整张脸埋进她的怀中。
柔软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那是alpha身上没有的味道。
余凝试图掰开程楠,发现他越抱越紧。
气氛正僵时,电梯“叮”一声响,厚重的门缓缓向两边滑动。
余凝扭头望去,神情一僵,玛德,隋元驹怎么进来的?
电梯里的,赫然是冷面战神隋少尉。
年轻少尉面色冰冷,大步踏出电梯走向紧紧相拥的两人。
准确的说,是余凝单方面被那个oga紧抱着。
一个傅玉书还没扯清楚,现在又来个oga。
无名怒火涌上心头,隋元驹紧抿着唇深吸了口气,紧绷着腮帮从鼻腔里沉沉呼出。
他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对眼前的一幕感到生气,因为他和余凝之间只有监视保护和被监视保护的关系,现在还能加个做过的标签,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没有建立亲密关系的前提下,甚至无权干涉余凝的个人感情和私生活。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一根仙人掌的刺卡在心间,随时都能让他暴走。
隋元驹不得不强压下胸腔里猛烈燃烧的滔天怒火,环着胳膊,大掌用力握紧了鼓壮的大臂,面无表情对上余凝显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的漂亮面容,在他看来,她的无奈更像是对那位oga的纵容宠溺。
“余凝,离职办好了吗?沉博士还在等我们。”
余凝无奈耸肩:“马上,稍微等我一下。”
隋元驹也就不说话了。
高大身躯往两人跟前一杵,强大气场带来的压迫感让沉浸在难过悲伤中的程楠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他抬起哭花的脸,触及周身煞气萦绕目光如冰刀的隋元驹,湿润通红的眼眸骤然一缩,不由得往余凝怀里瑟缩了下,兔子似的瑟瑟发抖。
余凝感知到程楠身心上的反应,抬手在他背上轻抚了下,放柔了说话的语气对他说:“你快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人醒来看到,我离职了倒无所谓他们怎么说,但是你还在,对你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