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没在意的细节,等到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就会发现这个人的可疑之处。
余凝和许术,到底是什么人?
后面隋元驹一直没怎么说话,他性子本就沉敛话不多,从余凝表示不需要负责后,浑身散发的冷意犹如低温产生的雾气,室内都不用开空调就已经很凉快了。
许术和林尧言会找过来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他俩,以为出了什么事,来的路上两人碰巧在门口遇见,就顺道一起进来了。
一开始看到两人在一起,余凝误以为他们是商量好的,还在想许术和林尧言什么时候交换了联系方式,听完许术的话才明白过来。
确定余凝和隋元驹无恙,两个alpha并未待多久,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喝完杯中的红茶吃了几块饼干就离开了隋家别墅。
临走前,许术瞅了眼正在回复消息的隋元驹,压低声音提醒余凝记得去他那儿再做个全身检查。
最后留下一句“别再随便关终端,这要是以后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和林尧言一起匆匆离去。
人一走,客厅又回归空荡冷清。
在床上度过的时间太久,现在又坐了将近半小时,剧烈运动过后的肌肉酸痛感后知后觉发作,她伸了个懒腰舒展僵硬不适的四肢,稍不注意,指尖碰到了隋元驹的脸。
“抱歉。”她神色淡淡,撕下了长久以来的温和面具。
隋元驹关掉终端页面,瞥他一眼,表情冷酷的回了句没关系。
如果不是身上的痕迹,谁看得出他俩在不久前发生过实质性性关系。
身体上的亲密并没有拉近心灵的距离,至少余凝没有。
眼见余凝转身要走,隋元驹暗自磨了下后槽牙,手疾眼快的拽住她的手腕。
余凝转过身,四目相对的瞬间,隋元驹莫名感觉嗓子发紧,余光无意掠过她脖子上的红痕,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我说要对你负责是出于我的个人意识和想法,不是为了说给你的朋友听。”
余凝轻笑:“隋少尉,我说了,不需要。成年人之间,不是发生了关系就得要对方负责。更何况我不是oga,就算强制捆绑在一起,我也没办法解决你的发热期。你也别一时冲动就要对我负责,你是alpha,你需要的是一位和你更加契合的oga。”
她知道隋元驹不是那种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有责任心的好alpha而随口许下承诺的人,他在认真,但余凝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认真的事。
从结婚伴侣的层面来说,隋元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放到oga婚恋市场,大概率会让oga们抢的头破血流。
家世优越、能力强、极优性alpha、身强体健……随便拎一个点就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alpha。
可惜余凝不喜欢alpha,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层面,都极其厌恶排斥他们。
许术和特殊情况下除外。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隋元驹终于意识到余凝的不需要是真的不想让他负责,也不想对他负责。
可是他从小受的家庭教育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和自己有过深度交流的人视而不见。
不管是他的人生观念还是出于个人的私心,他都没办法放开眼前这个女人。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余凝的观念和想法,都已经有过了亲密行为,怎么可能再回到之前那种同事亦或朋友的关系,总之他做不到。
余凝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我们做了一周,你觉得还能回到之前那样吗?”
“为什么不能?”余凝觉得很好笑,隋元驹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在这件事上执拗的像个小孩,不就是做个爱的事儿吗,又没真的标记,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再说,我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为什么发生了关系就要负责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你甘心你的后半生和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在一起?没有感情的关系是一盘散沙,而且我的人生计划中没有恋爱结婚这一条,所以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反正你没吃亏我也没吃亏,很公平。”
人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反正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该怎么消化那都是他的事。
性这件事之于余凝可有可无,她这方面没什么需求,以前也没做过,和隋元驹的“露水情缘”也能看出来他是个生手,也难怪他会执着于要对自己负责。
握着她手腕的大掌青筋凸起,实际上力气并不算大,能感受到他在极力的克制某种冲动。
处男怎么这么难缠。
在她不耐烦时,隋元驹突然压低了嗓音问:“你不想负责的原因是不是那个人吧。”
那个人?
等等,什么叫她不想负责?
清秀的眉微蹙,她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丝火气:“一直说要负责好像是您啊隋少尉,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隋元驹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傅玉书。”
“……”不是,关他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扯上那个脏东西。
难掩心底的嫌恶,余凝没觉得生气,就是有些好笑。
“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alpha,这辈子都不可能对alpha产生一丝好感,更不可能会喜欢上傅家的任何一个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隋少尉?”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余凝以前从来没觉得和隋元驹沟通有这么难,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关于谁对谁负责这件事,没有得出结论。
余凝还有正事要做,对隋元驹的抽疯异常并未往心里去,大概是道德感高责任心重加上信息素和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影响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