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夫”崔玉衡玩味的说这句话,他也是少爷脾气,平日看着谦逊,但可并不是真的软弱,说实话,他虽然敬着姨母6氏,但还真的没有把她太放在心上,这次的话有点刺激到他了。
他是喜欢穿好看的衣服,那花费确实不少,但张氏也同他约定过,在家里的时候穿,出去外面不穿,他也同意了。
这不足对外人道吧,他也没穿姨母家的啊
况且姨母每年作画耗费大量的银钱还不都是崔家的,她要喝的什么雀舌这些,哪样不是名贵极了的,看上哪件古董,直接报崔家名号,难道这些不花钱吗她清高,可这清高都还不是用钱砸下去的。
再说了,他也很疑惑,“以前也不止是张氏跟我给银票,我爹娘祖母谁没给过,怎么不见姨母去说他们”甚至有一次他娘当着姨母的面给的呢。
6先生简直气的厥过去,“你是说我欺软怕硬”
她生平一根傲骨,对太后都不假辞色,又怎么会如此
崔玉衡含笑“姨母当然不是这种人,只是姨母对张氏太苛刻了,她才进门几天如何能左右得了我难不成她进了门,就得跟朝臣上的御史一样,成日揪着我的小事不放吗”
什么叫做揪着小事不放6先生简直无语,“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玉衡你懂的道理多,姨母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句句是实话,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宗子,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三房的玉杰迎娶了康王嫡女进府,未必没有与你互别苗头之一。你越要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否则被人抓住小辫子,你可怎么是好”
她是真心实意的担心,虽然她不善言辞,但是府中看的分明。
崔玉衡却叹了口气,“姨母,若我因为康王之女进府便成日提心吊胆,那康王也不必在朝堂处处针对我了。”
就凭赵盈那些小家子气的手段什么孤立张嫣,从中挑拨,这等妇人手段,就能扳倒她,且看张嫣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最多就是知会一声,留意赵盈罢了。
6先生见外甥脾气软和点了,才道“我不是你
亲娘,也管不到你那么多,但是你也要知道,长辈总是为了你好的。张氏留在家中,百利而无一害呀。”
谁知道很快就被崔玉衡一句话堵死了,“您别忘记了我最重要的事情,我二十五岁了,还未有子嗣。”
果然提到这句话,6先生就住嘴了,虽然心里很气,但已经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劝姐姐把孩子带在身边,不能让张氏亲自带。
而张嫣则在三奶奶房里看着,昨日这里还燃着红烛,三奶奶是江南人,屋子里布置的跟水墨山水画似的,清新雅致,足以见女主人的品味,四奶奶眼圈红的很,她同旁的妯娌在说,“三嫂和我是前后脚进门的,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命苦。”
说罢,又一脸怜惜的看着庆哥儿,“我旁的不担心,就是担心我们庆哥儿。”
因为上次投钱一事,四奶奶和张嫣除了逼不得已说话,基本上都没有任何交流了,她和赵盈关系颇好,再有五奶奶和六奶奶随波逐流,有些拉帮结派的意思。
她们都在传递一个信号,孤立张嫣。
让这个大奶奶,举步维艰。
四房的下人并不算多,因为四房常年在外任上,这里伺候的只有些许一些崔家下人,大部分是三奶奶的人,她们倒是懂些规矩,庆哥儿戴着尖尖的白帽守孝,一幅孝子模样,脸上没有笑容,他一向聪明,似乎已经知道他娘没了。
安慰的话,张嫣看着四奶奶搂着庆哥儿,倒也不想再凑上去。
正欲安排人的时候,却见常寿过来了,“大奶奶,大爷急令入直隶,您也快点跟着过去吧。”
“现在吗可我行李还来不及收拾呢。”她还心下疑惑,崔玉衡不是说了,让她过一个多月,家里的事情办妥了再去吗
常寿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大奶奶,来不及了,大爷说行李那些都可以之后让下人送过去,但那边有一桩大案,不能再等了。”
“这样吗”张嫣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我马上过去。”
如常寿所说,果然是着急的,她一过去,就被崔玉衡拉到大夫人那里,张嫣还在问起三奶奶的丧仪交给谁如何,崔玉衡便道
“娘,此事宜早不宜迟,直隶生了大案,连皇帝的亲妹妹都遭遇不测了,此事儿子要迅去才可。”
崔大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同意了,还跟张嫣道“你不必担心,这事儿我交给别人去做就是,快些跟着玉衡过去吧。”
就这样,张嫣晕晕乎乎的上了马车,一直走到通州,崔玉衡才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倍加轻松啊在家忙过今天忙明天,天天得忙。”
要是别的女人肯定就在乎旁人的看法,恨不得做牛做马先把自己的稳固下来,但张嫣格外与众不同,还笑道“你说的也是。三奶奶走了,家中凄凄惨惨,马上十一娘又要成婚,家里又是红色,虽然就这样出来了,但是一想我们俩在一起过,那可太好了。”
崔玉衡也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自己为了她好,反而她还不知道好歹。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老五起初帮他媳妇儿说了几句话,转脸人家媳妇儿还怪他多事,说他帮的再多了,什么人家不好做人如何。
现在老五两口子是各玩各的,女的只在乎贤惠名声,对儿子大方,不管老五死活,老五在外也是有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