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周惩一直嘀咕着这三个字。
说实话,他不知道。
始料未及,就如同他从未想过温可意会离开他一样,他真的不知道。
温可意五岁来到颛城,他们像模像样的做了两年多家人。
不说兄友妹恭,但也和和平平。
现在细想来,那两年多,他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吧。
一个不会当爹的男人和另个同样不太会当娘的女人,领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组成了一个看上去健全的家庭。
为什么说不太会当父母?
他们只知生、养妄揽责任,全然不会到底该怎么负责。
孩子不是给点钱,有口吃的喝的就行的。
胡乱拼凑起来的家庭,破裂的很迅,她妈温曼吟莫名其妙的病逝,他爹义无反顾的说了大话,养一个孩子是养,两个也照样养。
他爹起先是正经八百的养家,但没过几个月,就音讯全无了。
温可意就此成了他的责任,那年他十一岁,她八岁。
是,他承认,当年是做了一件让他懊悔至今的傻逼事,亲自把她送进了火车站大厅,可当时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养活她?
后来他再跑回火车站,就不见她了,好在警察又把她送了回来。
就这样,他们在挨饿受冻中一年年长大,为了生存,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什么钱都挣过,那么拼命的活着就是为了她。
明珠即使蒙尘也是明珠,他尽他所能的给她最好的。
他承担着父亲母亲的责任,当爹又当妈,即是哥哥又是保护神,一直养她到十九岁。
本想养一辈子,哪知道,她人大心大,翅膀硬了,就跑了。
以为是血与水的关系,生生世世都分不开,温可意却给他当头一棒,她说她都是装的,都是在利用他。
她没了他的这九年活的逍遥,不光把他抛之脑后,还有了未婚夫和孩子!
他的明珠,不再蒙尘,到别人那里绽放耀眼光芒。
这样他如何接受,他做不到。
茶几上的烟酒皆空,他也打定了注意,觑眼去看墙上的钟表,将近三点,光顾着生气了,温可意还没吃午饭,自己被她气饱,还担心她饿肚子,真是贱!
张闻见周惩从楼上下来,问:“干嘛去?”
“回家。”
“想好了?”
周惩嗯了一声,苦涩笑笑:“也就是撒把土盖住,让别人都看不见,找不到。”
明珠继续蒙尘,除了他谁也看不到,找不见。
“操,得不到就毁掉,你真刑!你还敢杀人埋尸,犯法的你不知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走。”张闻胳膊一伸,挡住楼道口,说什么都不让他犯傻。 周惩白了他一眼,“我他妈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她,我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