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到底是什么事呢?
姑爷今天去考试的时候,很早就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月莲曾经问了一句,他考的怎么样。他只是点点头说考得不错,便再也没有回答。
难道是姑爷在考试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她总不能转头去问问吧?她可没有那么无聊。她只是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便回家了。
这一圈走下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她的姑爷。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也听了个大概。
回到家里,本想发火。
无论是萧睿还是月心都睡觉了。
他们明天还有各自的事情,她不便叫醒他们,便也上床睡觉了。只是那晚,一夜都没有睡着。
月莲依然照常起来做早餐,自家中的日子好过了,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好看了。
潘金花起床的时候,看到月心和萧睿正抱着两个菜饼子啃,面前各放了一碗稀粥。
她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而是径自去了阳光房。
老头子冷玉强早就在里面待着了。这个时候哪怕根本没有人买东西,冷玉强也早早的坐在里面了,一杯一杯的喝着早茶。
潘金花进去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冷玉强只当是她夜里没有睡好,根本没有去问。
潘金花端起冷玉强面前的杯子,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冷玉强怔怔地看着她,不解地道,“这么多杯子,你就不能另外拿一个?”
潘金花撅着嘴,使劲地瞪着他道,“不能!”
冷玉强看了一眼她带怒的脸色,立时不吭声了。站起来拿起一边的杯子,斟满了一杯水,继续慢悠悠的喝着。
萧睿和月心就是这个时候走出来的,月心背了背篓,萧睿挂着个肩袋。两人肩并肩的走了出来。
潘金花立时把脸转了过去,装作没有看见。
走过阳光房的时候,月心微笑着转头,看着里面道,“爹、娘,我们去镇上了。”
冷玉强放下手中的杯子,出来送了送他们。潘金花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无论是萧睿还是月心好像都没有到潘金花的脸色,他们出了门以后,好像并没有回头。
冷玉强推门进屋,看着潘金花拉着个脸,没好气的道,“孩子们给你打招呼,你怎么拉着个脸?谁又得罪你了?”
潘金花这才转头看着他,语气很不好的道,“你说我们家那个姑爷每天费时费力的去上学,真的会读书吗?”
冷玉强瞪她一眼,很不理解的道,“你这个老婆子,姑爷每天去书院,不是去读书,难不成是去玩?”
潘金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很不善的道,“我觉着差不多,大街上都传开了。说他昨天的考试交了白卷?”
冷玉强一下子懵圈了,他愣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回应。
潘金花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划了一下,有些抱怨的道,“你傻了?怎么不说话了?”
冷玉强很不解地道,“我们的姑爷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书院里玩呢?再说了,考试怎么可能交白卷?弄错了吧?”
“哼。”潘金花冷冷地哼了一声,很不解地道,“这定是那个马采花说出来的。若是她说出来的,可能不是假的,定是她那个也在书院读书的儿子传出来的。”
说到这里,她再次一声叹息,很不解地道,“这个月心真不是个会挑人的。你说那个苏秀才多好啊?人家当时看上了她,她就是不同意。你再看那个孙青袖,到时候就是享福的。”
听到这里,冷玉强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很不解地道,“孙青袖有什么好的?我回来这几天,看到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干,昨天还上山挑粪呢?若是我们的月心每天挑粪山上,你高兴啊?”
潘金花听到这里,立时不说话了。
好几个中午,当时还刮着大风,她看到孙青袖晃晃悠悠的挑着担子去挑水,还有一次下雨,她正在周婶家门口避雨,看到的就是孙青袖冒雨去挑水的场景。
自孙青袖嫁到苏家以后,好像那个马采花每日里便是坐在大街上大谈特谈,有时候谈的唾沫横飞,口水直流,这些活从来没有干过。
这是大家可以看到的,至于家里看不到的那些,想都不用想,都是孙青袖在做。
看着潘金花不说话了,似是也在思考。
冷玉强便适时地拐了话题,道,“你说这个小子,怎么可能交白卷呢?随便写点也比空着强啊?”
潘金花转脸看着他,又想到了大街上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便加了一句道,“若是不认识字呢?或者认识不会写?”
冷玉强干干地笑了一下,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写字?”
潘金花也是想到了,过年的时候,月心写对联的事情,而后转脸,指着自家的大门,疑惑道,“你看看,大门上的字还是月心写的呢?她都是照着写的。若是姑爷会写字,怎么可能让月心去写呢?”
冷玉强抬头,看着大门红纸上那几个歪七扭八的吉利的话语,立时不说话了。只是很快,他便转头看着潘金花,指着她的头皮,没好气的道,“这个女婿就是不认识字,我也喜欢,我总感觉他和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小伙子是不同的。月心找了他,算是高攀了。”
潘金花听到这句话就笑了,指着院子里的房舍,有些嘲弄的语气道,“我们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是月心建起来的。你去十里八村打听一下,有谁能比得上我们家月心?月心若是想找婆家,一定会挑着找,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