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想要上楼。谢嘉语看了一眼东海的方向,随即快的看向了夏桑,示意她去拖一拖下面的人。
夏桑立马就下去了,招呼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厮,偷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悄悄的塞给他二两银子。做完这些,便又回去了。
很快,他们便听到小厮点头哈腰的跟那几个客人道“各位老爷,不好意思,刚刚有客人晕船,不小心弄脏了地板,还请您在一楼待一会儿,免得弄脏了你们的鞋子。您去船舱听会儿曲子或者在外面吹吹风消消食儿都行,一会儿便好。”
一听伙计如此说,大家脸上皆是一脸嫌弃的表情,要么去了船舱,要么在这附近吹了吹江风。
谢嘉语见状,用手扯了扯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裴之成。
裴之成正想着事情,察觉到谢嘉语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她。
谢嘉语看了一眼裴之成受伤的胳膊,道“你这里还在流血,需要包扎一下。虽然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毒,但伤口需要及时清理。”
裴之成似是也想起来自己受伤的胳膊,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谢嘉语,用略显低沉的嗓音道“好。”
说着,裴之成便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谢嘉语也跟在了身后。看到裴之成屋内乱糟糟的模样,道“还是去我房间吧,那里什么都有。”
听了这话,裴之成似是有些迟疑。不过,看着谢嘉语执着的眼神,点了点头。
走到房间之后,谢嘉语一把把裴之成摁在了自己的床上
,从一旁把药箱拿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的药丸,拿出来一颗递给了裴之成“这是黄太医配的解毒丸,说是解百毒,不知道对你这个有没有用,要不然你试试”
裴之成看了一眼谢嘉语手中的药,伸出手接了过来,没有任何的思考,塞到了嘴巴里。
看着裴之成的动作,谢嘉语眨了眨眼睛,这似乎跟从前她所认识的裴之成不太一样了。以她对裴之成的认知,这种陌生人递过去的东西,裴之成应该不会吃才对。就算是吃,也会把药的来历以及成分打听清楚了。
不过,对于裴之成的转变,谢嘉语却觉得有些开心。转头看了看,拿过来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裴之成。
裴之成依旧没有废话,直接喝掉了。
随后,谢嘉语看着裴之成已经坏了的袖子,道“脱了
上衣。”
这一下,裴之成迟疑了。
“赶紧的啊扭捏什么呢。”谢嘉语催促道。
她以前也不是没给人包扎过,打猎时她大哥若是受了伤,她在野外就给他包扎过。
裴之成怔愣了几息,默默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谢嘉语站在裴之成的面前,看着他把外衣脱掉。只是,等到裴之成仅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时,谢嘉语终于察觉到了尴尬。
充斥在鼻尖的,除了血腥味儿,还有一股陌生的男子的气息。这种味道,跟她大哥的完全不同。是一种阳刚的,会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不由得,谢嘉语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跟今日的何其相似,混合着血腥味儿的男人的味道。
看着谢嘉语尴尬的模样,裴之成单手拿过来一旁的衣裳,道“还是等东海收拾好了,让他过来给我包扎吧。”
谢嘉语赶紧忍着脸红心跳阻止道“不用,还是我来吧。他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好,你这伤口等不得。”毕竟,裴之成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说完,谢嘉语便不敢再看裴之成的眼睛,低头在药箱里找了找酒。先消毒,再包扎。
谢嘉语许久没给人处理过伤口,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把酒倒多了,向来铁骨铮铮极其能忍的裴之成忍不住“嘶”得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你且忍着点儿,不倒一些的话,伤口容易溃烂。”
此时,谢嘉语还未意识到自己酒倒多了,只觉得裴之成不如她大哥坚强,她每次处理伤口的时候,大哥都是咬牙受着的。果然么,像裴之成这种天天跟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政客不怎么注意锻炼身体。
又想到年纪轻轻的裴之成在狩猎时却从未参加过,每日就跟那些老头子政客打交道,心中更是肯定了这种想法。
谢嘉语是完全忽略了裴之成结实有力的胳膊才会如此想。
等小心翼翼的擦拭完伤口,谢嘉语忍不住说道“裴大人,我看你在处理朝中事务的同时,也别忘了锻炼身体才是。想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把身体熬坏了。你还未娶妻生子,你爹娘肯定担心着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带了某种暗示。
裴之成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等到处理完伤口周围的东西,看着裴之成不太好看的脸色,以为他是不爱听人说教才如此,谢嘉语又道“我刚刚那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为了你着想的。想那状元李志,因为常年埋于案牍之间,未到不惑之年便生了一身的病,早早的去世了。你毕竟救过我的性命,我自然是希望你活得长长久久的。”
看着谢嘉语认真的神色,裴之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那么认真的话,他还能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如此认真,他就知道,面前的姑娘是真的觉得他身体不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