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盎踌躇一阵,想起近日顺嫔准备给沈聿行物色侧妃,霎时之间明白了过来。
他道:“殿下英明。只是殿下虽出类拔萃,可宁国公这个老顽固恐怕……不会愿意让女儿屈居侧妃之位。”
沈聿行笑得开怀:“宁国公自是看不上一个侧妃之位,可若是个贵妃之位,宁国公还瞧不瞧得上呢?”
秦盎心下大骇,将头低了下去,行了个标准的君臣之礼:“殿下英明。那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殿下示意。”
沈聿行将玉像随手扔进手旁的木匣里,用明黄色的软布裹好,递到秦盎手中:“择日将这尊玉像送到宁国公府上去,先探探宁国公的态度,等到了上元节,想办法将霍家小姐请过来见上一面。”
秦盎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揣上木匣退了出去。
……
时光如流,转眼已近年关。
近日京师城中街头巷尾百姓津津乐道的无非两桩事,第一桩事是前几天刘家大公子斩。孝文帝为刘大公子私斩朝官一事了怒,吏部尚书刘大人竟丝毫没有为刘大公子求情,反而要求将刘大公子从族谱除名,让人不禁感叹高门之间亲情淡薄。
另一桩,则是昔日名动京师的百潇班一夕间解散,原本德高望重的白老班主说是喝错东西坏了嗓子,再不能唱戏,所以关了清音回老家修养。
一时之间,民间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因为清音出了杀人命案,这才做不下生意。还有的人想深了些,觉得白烛声为了躲避刘家的暗杀,才卷铺盖走人了。
不过这些流言终究被年的气氛盖了过去,就如京师冬日里的雪覆盖在行人留下的靴印上,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日,霍祈去了主院院子烤红薯。
许是冬风愈地恼人,霍祈着意多围一条兔毛围脖,粉扑扑的脸蛋依偎在围脖上,就显得亲近可人起来。
霍如海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银丝炭,将两块炭搭成一个窝,将烤红薯放了进去。他一边做着这些事情一边笑着开口:“今年冬年格外冷,烤红薯吃起来更香。”
说起来,大多数的高门大户总是看不上烤红薯这样的粗鄙之物,可霍如海却常常和霍家兄妹念叨“红薯赛人参”,也不让下人动手,都是自己亲自上手烤。
“马上就是上元节了,听说今年上元节街头还有舞狮舞龙,怕是热闹得很!想起去年和弟弟弟妹他们把手同游,还碰见了……。”
汪琴本是笑意盈盈,话说到一半才突然想起如今大房和二房已经撕破了脸,分了家,于是猝然住口。
霍如海看起来倒是豁达,他安慰般地握了握汪琴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归今年羡儿回来了,家里也热闹。”……
霍如海看起来倒是豁达,他安慰般地握了握汪琴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归今年羡儿回来了,家里也热闹。”
霍羡将烤熟的红薯夹了出来,放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晾凉几分,再捡起来拍了拍灰掰成两半递给身旁的霍祈:“妹妹,今年上元节,咱们一家人也去凑凑热闹,你觉得如何?”
霍祈本想拒绝,毕竟如今刘方刚死,只怕聂家对她虎视眈眈。可她瞧见霍羡希冀的眼神,又想起霍羡好不容易回家与家人团聚,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欣然点头:“好啊,我也欢喜得很。”
霍羡脸上的喜悦更显:“我就知道妹妹会同意!”
“既然祈祈开口了,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霍如海也笑着附和。
一家人围在炭盆旁其乐融融地烤红薯,时不时说些打儿的话,俱是沉浸平实的幸福中。正值此时,老管家张叔从门口匆匆进了院子,手上捧着一个木匣道:“老爷,二皇子送来了一件稀罕玩意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