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没有接话,拿了一旁的鱼食随手撒了一把。
楚玥拉了一把楚屿的肩膀:"你怎么回事啊?之前跟我怎么说的,最近好像又跟个无事人似的。"
楚屿笑:"有这么个厉害的姐姐,我可不是个无事人吗?"
楚玥从楚屿手里抢过了鱼食:"别喂了,再喂撑死了。"
楚楚屿低下头,嘴角淡淡扯出一个笑:"就怕撑不死。"
楚玥白了楚屿一眼:"对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越星疏又是谁啊?跟那个越星灿什么关系啊?"
楚屿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自然,他拍了拍手:"是阿灿弟弟。"
楚玥"哦"了一声:"你就跟这兄弟两人杠上了。"
楚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楚玥看他表情一沉,不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婚礼定在了三个月后,你有三个月的时间。"
楚屿点点头:"我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情,我没忘。"
楚玥莞尔一笑,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说:"别轻易放过他们。"
楚屿朝她挥了挥手,心里默默道:"不急,不急,等他们吃不下了,自然会吐出来。"
回去的时候兰珍正在跟下人训话,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威严,看到楚屿走了进来,使了个眼色让下人都走了。
"小屿,老爷不在了,这个家还是需要个主心骨,都叫你多少次了,让你回来你也不肯回来。"兰珍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拉楚屿的手。
楚屿不动声色躲开了兰珍的手:"好。"
兰珍的表情微微僵了僵,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立马堆满笑容:"小屿…你说…"
她乌鬓如云,妆容精致,根本看不出已年近五十。
"我说我搬回来住。"楚屿冲着兰珍笑了笑,转身往楼上走去。
兰珍站在身后,拢了拢鬓间的,她取下了那个戴了二十多年的珍珠,有些不习惯,觉得自己指尖突然空了空。
楚屿打开了房间门,靠着阳台点了根烟。
抽完了一整根,他掐灭了烟头给安杰打了个电话。
……
天渐渐暗了下来,越星疏烧得迷迷糊糊,身下的床单被罩早被汗水打湿,又冰又湿。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门似乎被打开了。
越星疏根本没有力气转头,他呆呆看着天花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了拉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小越。"
"我给你带了点饭,你出来吃点吧,"门外传来安杰的声音。
安杰敲了敲门,安静得让人心慌。
"小越…能听到吗?"安杰又敲了敲。
安杰犹豫了再三,拧开了门:"我进来了啊,小越,你还好吗?"
房间昏暗无比,阳光收拢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光线。
越星疏就那样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像是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轻轻一碰就碎了,四分五裂随风而去。
安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刺痛,他快步走上去:"小越,你怎么了?"
越星疏似乎听不到安杰说话,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苍白到没有任何的血色。
可是他的脸色似乎泛着异样的潮红,呼吸很浅,浅到让人揪心。
安杰伸手摸到了越星疏的额头,吓人的温度!
他像是触电了一般收回了手:"小越,我带你去医院!"
他伸手要去抱人,只听到越星疏突然出声了:"不要…"
安杰被越星疏粗涩嘶哑的声音吓到了:"小越,你的嗓子怎么了?!"
越星疏从被子里伸出手,像是拼尽力气拉住安杰:"别…不要…"
可是他根本没有力气,拉住安杰的手还在抖,下一刻就要垂下去。
安杰不解拍了拍越星疏的手道:"小越,生病要去医院,我扶你起来。"
越星疏似乎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摇头:"别…不…"
安杰不解,但看着突然挣扎的越星疏不敢再动。
"你…出去。"越星疏嗓子几乎说不出来话了,像粗粝的沙子划开了嗓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安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转身去拿自己带来的饭。
刚转身就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件被扯烂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