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孩子玩的一支牛角短笛,滚落在了炕桌四根短腿下面,景象惨淡的令人难以置信。
田简从地上捡起了花姑达用过的香囊和护肤膏闻了闻,轻声道:“到处都有母乳婴儿的奶香味呀!”
狄洪叹了口气,拣起那双虎头婴儿鞋,揣进了怀里,生气的将花骨达用过的化妆品,一伸胳膊,划拉到了地上,上去又踢了几脚。
一脚落空,险把自己摔倒,惹得田简直想笑。
田简连忙扶了狄洪一把,总算没倒。
狄洪一脸尴尬的走出屋来,田简忍俊不禁的跟在狄洪身后。
刚走出门来,狄洪便背对着田简,气呼呼的说:“上马!”
“你不多留恋一下女儿住过的小屋?顺便等等高韧哥哥他们,屋里这么暖和,多呆一会儿吧?”田简含着笑说,“
“多呆会儿?”狄洪冷冷的说,“老夫不要紧,你的小命还要不要?”
田简跑到棚屋边看了一眼,并无任何现,两人不敢再作停留,骑马上了路。
狄洪伤感的沉默着,一言不。
田简道:“管家,你在寻思什么?那女子跟你到底是何种关系,为何叫你七叔?
既然这婴儿,与鲜虞宫和公子窟有干系,那她为何要出逃呢,我看,都把孩子弄得?”
半死不活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狄洪怒道:“好好骑马,不要说话!专心走路!”
见狄洪对她态度这么差,田简吁了一声,勒住马,蹶着嘴不走了。
狄洪见状,连忙跳下马来,站到田简的马边,拱手作揖道:“小祖宗,快点走吧,一会儿公子窟来了,可就走不脱了!
见田简没有说话,又道:“你不想他把你祸害了,对吧!那你还驻马在这里干嘛?”
“狄洪大叔,走,倒是行,但你要让我随便说话!”
狄洪大步向自己马走去,一踩脚蹬,飞身一跃,坐上了马背道:“小性子还不小!”
然后,喊了声驾。
狄洪道:“田简呀,你也听出来了,她是我的亲闺女!
她不叫花骨达,她叫鼓上云。
老夫十七岁那年就生下了她!后来,过继给了别人!”
“你家姑娘,长得好美,身材又那么修长,怎么一点也不象你呀?”
“有条俚语说,丑汉生俊女,好汉娶丑媳,你没听说过呀?要是长得象老夫,那就完蛋了。”
稍顷,狄洪又道:“老夫估摸着,今年犯太岁,眼看田将军搭上了性命,还亲眼看到自家姑娘遭此不幸!命运于我不公。”
“管家,姐姐今年有没有二十四岁呀?”
“二十三!”
狄洪提起自家的姑娘时,两眼着兴奋的光。
而这对父女之间的生疏感,田简也是一目了然。
“她还会回来的!”狄洪说。
“为什么呀?”
“我是他爹!岂能见死不救?”
“哦是的,父亲最了解自己女儿了。”田简喊了声驾。
“人在难处,对你也是无暇一顾,你要理解她。”
“嗯,可你为什么不随闺女走呢?”
“还不是为你?老夫走了,你往哪里逃?”
对狄洪这样关照自己,田简暗生感激。
想到他又是一个卧底,有危险,又在救助自己,不禁对他疑心的瞥了一眼。
心想,人心难测呀。
身在敌营,人在险途!
尤其不能落入公子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