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对大家都好。
乌云掩饰明月,风中带着凉意。
黑暗。
这正是最适于杀人的时候。
风吹在凌玄和杜雷脸上,一样的风。
——好凉快的风。
杜雷动了,拔刀,刀光一闪,恰似明月突破乌云,月华辉耀。
刀锋近在凌玄眉睫前。
凌玄没有拔剑。
为什么不拔剑?
杜雷疑惑,傅红雪疑惑,燕南飞和倪慧也疑惑。
背后剑匣的双剑,为何不拔?
倪慧红了眼,身子剧烈颤抖,凌玄面对的死亡也是她的死亡,她因面对死亡而颤抖。
傅红雪苍白的手,握紧漆黑的刀,冷漠的脸微微抽动,漆黑眸子里有刀光。
燕南飞僵在那里,凌玄要死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是么?
杜雷的刀没有停下,拔剑与不拔剑,结果又有什么不同?
凌玄该死,必死,现在死。
这是他们认为的。
——不是凌玄认为的。
凌玄认为,他不该死,也不必死,不会现在死。
他动了。
没有拔剑,没有灿烂如银河的剑光。
黑暗里,月华下。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中黑暗中挣脱,突然出现在月华里。
是左手么?
那只攫取生机的左手?
不。
是右手。
凌玄从没用过,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的右手。
——天绝地灭大紫阳手。
红光,像日出的红光,像日落的红光。
都一样,都是太阳的光。
皓月怎同大日争光辉?
结果毫无疑问。
死的人,也毫无疑问。
该活的活下来,该死的死去。
这本没有错。
错的是,该活的被当做该死的,该死的却被当做该活的。
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下来的就是该活的。
死去的,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