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却被告知:
“夫人这几天被气的下不来床,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歇下,还请少夫人稍等会儿。”
摆明了要给柳烟柔下马威的。
柳烟柔可不受这气,转身就走。
“既然婆母在休息,那我明早再来请安吧。”
屋内,听到动静的汤氏气的不住的拍桌子。
“瞧瞧,瞧瞧,什么东西!咱们堂堂永昌侯府,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边上伺候的诗婉婉连忙帮她顺气,柔声细语的宽慰着:
“婆母,您莫要生气,少夫人估摸也是在气头上,昕月姑姑和昕书姑姑先后去请,都被少夫人撂了脸子,好不容易请回来了,您再和少夫人置气,万一再把少夫人气走了可如何是好。”
汤氏听的更是怒火中烧。
“她还在气头上?她干出那样的事,她还敢生气?!不给她一杯毒酒就是我们大度……”
“咳咳咳……”昕月连忙轻咳着提醒。
柳烟柔做的那等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真传开了,不止柳烟柔名声扫地,侯府也落不到好。
最重要的是,事关东厂那位。
真传出去惹恼了东厂那位,还不知道那位怎么报复侯府呢。
汤氏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恨恨的咽下了剩下的话,拍了拍诗婉婉的手,道:
“还是婉婉你懂事,委屈你了。”
诗婉婉满脸孺慕的看着汤氏,什么也没多问的乖巧道:
“婉婉不委屈,婉婉不像少夫人那般家世,里里外外都能帮上小侯爷,婉婉什么都没有,只要能伺候的小侯爷和夫人舒心,就是婉婉最大的福气,婉婉甘之若饴呢。”
“乖孩子!”
汤氏欣慰的拍着她的手,想到柳烟柔,又一阵烦躁。
若真能帮到绍儿也就罢了,偏偏那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娘家都没一个待见她的!
干出这等让侯府蒙羞的丑事,竟还敢给她撂脸子!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柳烟柔慢条斯理的喝茶,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笑道:
“昕月姑姑说的极是,虽说小侯爷做的那些事情着实辱没祖宗名声,若传出去了小侯爷会被人戳断脊梁骨,但他毕竟是我夫君,夫妻一体,我也不好不管他。
罢了,既然夫人都让昕月姑姑来请了,那我便回去主持大局吧。
香兰,寻巧,收拾一下咱们回吧。”
“……”
昕月准备了一肚子训诫的话,此刻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脸色变幻莫测,甚是精彩。
什么叫小侯爷做的事情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分明是她不守妇道!
还侯府主母?
就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要不是小侯爷说她还有大用,夫人早就一杯毒酒给她灌下去,来个病重而亡了!
可她什么都没敢表现出来,干笑的等着。
柳烟柔斜斜倚在主座上,慢条斯理的喝茶吃点心,等着香兰和寻巧收拾行李,一点儿也不着急。
昕月却等的急了,怀疑柳烟柔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回去。
小侯爷可是说了的,必须将她请回侯府。
眼看着香兰和寻巧来来回回的过来请示都要带什么东西,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外面也似乎已经收拾妥当,柳烟柔还没动身的意思,实在忍不住的催促道:
“少夫人,您看时辰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出了?”
柳烟柔看向香兰,问道:“苏元苏全两兄弟回来了吗?”
香兰道:“奴婢已经让人去催了,估计还有半个时辰。”
柳烟柔想了下,道:“算了,不等了,回来了让他们直接来侯府。”
她起身,慢条斯理的抚了抚红色张扬的云锦罗裙,又理了下素白金丝织锦披帛,淡淡瞥了眼昕月。
“行了,走吧。”
昕月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眼前的少夫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小侯爷喜欢素色衣衫,少夫人在侯府时就一向怎么素净怎么打扮,怎么今儿个打扮的这般贵气。
不过也不得不说,她在这华贵衣衫的衬托下,真真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令人为之迷醉的魅力。
看着柳烟柔已经走了,昕月猛然回神,在心里暗骂了声狐狸精,就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