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凝视线落到盛予骄身后,墙上挂着那幅裱起来的毛笔字。
盛予骄扭头瞅了眼,不由得轻笑:
“不过是孩子兴趣来了随意乱写的几个字,我顾及着是第一幅作品,寓意不错,就挂起来了而已。”
“了不得,了不得,难道是您家那位年纪最轻的千金?还这么小就有了文人风骨,真是可贵。”
他正奉承没完,保姆来上茶,还抽出工夫道谢。
盛予骄又觉得没劲了,还不如听单凛的,一个人都别放进来,本来以为家里有客人还能解解闷,结果除了巴结讨好就是谄媚吹嘘,每年都是这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茶真是香……我记得您家明老爷子,可是市里有名的书画家了,没成想熏陶熏陶后辈也这么厉害,都说是书香门第、艺术世家,这传承啊,果不其然。”
“我不爱品茶,多好的茶也是当水喝,解渴就行。”
看盛予骄端起杯子,他才跟着端起来。
“啧啧啧,令爱这幅字啊,我是越看越喜欢,要是您能狠下心来,叫我拿回去收藏就好了。”
盛予骄丝毫不觉得他能多喜欢这幅字,明白是话里有话,便收敛神情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这作品对您也是意义非凡,这么着,按最近这些拍卖会的成交最高价,我再加这个数,您看行不行?”
他伸出五指。
“你说笑了。”
“不不不,夫人幽默,我可是真心实意,这么着,您呀先别急着回复我,跟会长和千金商量商量也不迟。”
他话音刚落,盛予骄一个眼神,保姆便走了出来:
“夫人,您该用下午茶了。”
范凝一听这话,当即起了身——
“诶哟,跟您聊得太尽兴,没留神就到这个时间,会长既然忙着,我就不叨扰了,今日见到这样漂亮的毛笔字,也算不虚此行。”
盛予骄赶紧找人送客。
他长舒一口气,转身就看见了单凛。
“哟,缩头乌龟爬出来了?”
a1pha活动活动有些酸胀的脖子。
“早说不叫你这么累。”
单凛牵着他坐下,手掌搭在他肩头开始揉捏。
“行了,这回我可真长记性了,你还是继续在外面传坏名声吧,好名声太难维持了。”
盛予骄闭上眼睛享受,又说:
“不过刚才这个人有点奇怪,礼不送,目的也不谈,一直说什么要买单以慈的毛笔字。”
“这个?原来是字啊。”
单凛道。
“正常人看不出来很理所当然,你女儿都分辨不出来自己写的什么鬼东西,但那人非说什么有颜真卿的影子,要拿市面上的最高价,还加这个数把它买回去收藏。”
听着盛予骄的解释,单凛了然,手下的动作没停,只是从肩头滑到胳膊,颇有往腰间摸的趋势。
他点点头,开口:
“一亿五千万,你儿子遇上劲敌了。”
“谁?老大还是老二?”
盛予骄睁开双眼,按住他逐渐不老实的手。
“你哪个儿子有这么多钱?”
单凛收回手臂,干脆弯下腰直接拢住他的身体。
“你能不能别打哑迷了?我想揍你。”
“刚才不是听了那么久的哑迷?怎么对老公就这么没耐心。”
单凛笑了,绕过桌子同他坐在一起,顺手挑了果盘里一颗大橘子,边剥边说:
“过几天有个地皮拍卖,几家公司都在争,刚才那个人就是其中一方,你儿子也是。”
“那他脑残吗,到竞争对手他爸家送礼求办事?”
“或许只是混淆视听,他没带别的东西?”
“唔……”盛予骄出一个否认的音节,摇摇脑袋,“水果袋子里每个缝隙都查了,一分钱都没有哦。”
单凛把剥好的橘子瓣喂给他,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也说不准,毕竟拍卖,价高者得,一锤定音,不认得亲不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