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秀看着赵梓抱着大姐儿,笑吟吟盯着大姐儿看,心中隐隐有些嫉妒,在一旁凉凉道“大姐儿眼睛嘴巴虽然像你,可是嘴角的梨涡像我,一看就是我玉家的人。”
赵梓心中欢喜,听他如此说,也不反驳,反而看了看大姐儿,再看看玉成秀,含笑道“真的很像啊”
玉成秀“”
玉珂聪慧,意识到南安王是有正事要说,就让陶妈妈抱了大姐儿去院子里玩耍去了,然后带着孟苹引着南安王和父亲进了起居室。
一行人进了起居室,请公公和父亲罗汉床上分宾主坐下之后,孟苹亲手给公公和父亲奉了清茶,这才退了下来,同玉珂一起在东侧的大椅上坐定。
赵梓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面暗淡的红帖,道“这是我和苹果母亲当年的婚书。”
在场的人玉成秀、玉珂和孟苹闻言都惊呆了。
玉成秀挑眉看向赵梓。
他一直以为苹果是赵梓的私生女,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孟苹和玉珂则是有些目瞪口呆,小夫妻齐齐瞪大眼睛看着赵梓。
赵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仿佛泪痕一般,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沙哑“我和内子那时候私定终身,就在金京京兆尹衙门签下婚书,上面还有京兆尹的印鉴。”
他把婚书递给旁边翘期盼的玉成秀,沉声道“所以,苹果是我的女儿,是南安王府的郡主。”
赵梓看向孟苹“这些事情我并没有刻意瞒过人,王妃一开始就知道,我向她直说了我曾有过妻子”
玉成秀翻看着这本婚书。
婚书的封面是大红色的,里面是粉红色的,可是经历了二十年的岁月,鲜艳的大红色黯淡了,浅浅的粉红色几乎变成了浅,上面黑墨写就的字迹墨色也有些减退了,可是却清清楚楚地按照男左女右的格式,分别写着赵梓和秦芝娘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贯以及祖宗三代的名号,在赵梓和秦芝娘的名字上面,还分别摁着两个浅淡的指印,最下面还有京兆尹衙门的印章――这是一张合乎规范的婚书
一向没心没肺的玉成秀,也产生了一种可以称得上是荡气回肠的感觉――这样的婚书,他也曾有过,那是他和玉珂的母亲陈氏,背了他的母亲,悄悄到衙门里花了十两银子办的。只是与赵梓同秦氏不同的是,因为陈氏的嫁妆丰厚,母亲最终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只是趁机狮子大开口,勒索了陈家大笔的嫁妆
在大金这个以孝为上的国家里,这个婚书虽然不像父母签就的婚书那样更有效力,却能保证所生子女嫡出子女的地位与待遇,而官府确实是承认的。
玉成秀看完之后,把婚书递给了玉珂。
玉珂打开婚书,让孟苹和他一起看。
孟苹没见过父亲赵梓的亲笔字,可是却认识母亲的字迹――那小小的、圆圆的字迹,不正是母亲所特有的笔迹吗
她的心里酸涩难当,原来,母亲当年和父亲是有过婚书的,原来自己并不是私生女,原来只是,母亲当年为何会改嫁呢是不是因为已经怀上了自己
母亲已逝,这一切都已不可知了。
第二天早上,柳荫亲自过来,同玉珂定下了出去西北的日期――三月二十五日。
他们准备一起出去黑水城。
因日期已经定下了,所以孟苹就开始忙忙碌碌指挥着人收拾行李。
刮风已经回来了,玉珂就告诉孟苹要玉箫随行回西北,而让刮风留在清远侯府做管家。
其余事情,他都交给孟苹处理。
因为京中的一干好友同僚等要为玉珂在望江楼饯行,玉珂就带着玉箫、谢佳和淮秀他们过去了。
孟苹左右无事,就命人把侍候自己三口的丫鬟婆子都叫到了内院里,让麦粒问了一下她们各自的愿望,愿意跟着去西北就稍加筛选跟着去,愿意留在金京侯府就放一些银两让她们留下来。
麦粒在院子里忙碌的时候,孟苹带了白菜青椒她们在收拾行李封住内库。
最后,随行的人终于决定了下来,穆妈妈、陶妈妈、麦粒、谷穗、白菜和青椒自然是随行的,另有一个奶娘和四个小丫鬟也都预备带着过去。
等一切停当,已经是傍晚时候了。
虽是春日,孟苹却也忙了一身的汗,索性进浴间去冲了个澡。
刚洗完澡梳好头换好衣裙,还没来得及妆扮,谷穗就来禀报“南安王妃、南安王世子来访”
孟苹原本正坐在妆镜前,正在往脸上拍点姚小萌派人捎来的黄金水,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开始紧张起来。
她见过南安王妃,也见过南安王世子,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这俩均气度高华高贵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