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原来她就是嫂嫂,长得真好看,还有点可爱。
沈姝脸颊微微泛红,抓起云嵘的袖子甩了甩,然后对云初念道:“妹妹以后随意就好,我比你小,日后你可以叫我姝儿。”
云初念忙笑道:“该叫什么还是什么,这声嫂嫂我自然是要叫的。”
云初念说着,弯身给沈姝行了一礼,然后又给少卿夫妇和沈楠各自一礼。
慕秋凉见她行礼,也跟着行礼。
少卿夫妇急忙回礼道:“这可不敢当,应当我们行礼才是。”
云初念轻笑道:“我们是晚辈,这是应该的。”
周韵领着一群人进了前堂,大家坐下,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闲聊了起来。
少卿夫妇和周韵聊了一些两个孩子成婚的事情。
沈楠拉着云媮的手说笑打趣。
云嵘则给沈姝剥荔枝,还亲自喂她吃。
如此温馨的一家人,云初念以前想都不敢想,前段时间她还在为云媮和云嵘的事情发愁,现在看到他们都有了好的归宿,心里激动又感动。
不知不觉,鼻子开始酸酸的。
她和慕秋凉都安静地坐着,仿佛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无话可说。
她低着头,直到大伙一起用饭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
一群人围坐在桌前,少卿夫妇把云媮宠成了宝,完全不顾及官家身份,热情地给她夹菜盛粥,沈楠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从云媮身上离开过。
云媮的选择是对的,一个好的家庭氛围和一个爱自己的夫君,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云初念默默地吃着饭,她不敢说话,害怕打破这个幸福时刻。
但是吃着吃着,鼻子又开始酸起来,眼角也有些湿润。
慕秋凉给她盛了一碗她最爱喝的梨粥,放下筷子抓起她一只手。
云初念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饭后,云嵘带着沈姝去后院看瓷器,云媮则推着沈楠到花园里散步。
云初念一个人先回了自己的闺房坐了一会,然后又去了书房。
她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幅她曾经画的慕秋凉。
轻轻展开,望着画中风姿俊逸的他,眼眶顷刻红了。
她感到一种让她窒息的无力感,她发觉她根本走不近慕秋凉,除了能和他一起吃饭,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告诉她周围在发生的事情,也不与她交谈心事,甚至连生病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愿与她讲。
之前她还一遍遍地劝解媮姐姐,告诉媮姐姐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学会争取自己的幸福,可到头来,她连自己的幸福都争取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呢。
她已经陷在感情里动也不能动了。
她伸手抚上画中的人,眼泪不争气地一滴滴地落下来,怎么样才能走近他呢?梦中的他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真的会天各一方吗?”
既然会天各一方,为何还要相遇呢?
为何还要靠近她?
她把画放下来,用袖子擦着眼泪,发现泪水就像决堤般,怎么擦也擦不完。
慕秋凉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只是眼睛还通红不已。
慕秋凉抓起她的手,一句话也未说,拉着她来到前堂,给娘亲以及少卿大人一家道了别,然后带着她离开了云府。
云初念被慕秋凉抱上马车,靠在马车里依旧沉默不语。
一路上,慕秋凉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马车停在了亲王府门前。
慕秋凉把云初念抱下马车,一路抱着他回了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扣住她一双手,紧紧贴着她,深深望着她。
“云初念。”他轻声开口,语音里带着丝丝颤抖。
原以为他可以坚持到最后,起码,坚持到他的计划完成,坚持到她平安无事地离开京城,可是,看着她躲在书房里哭泣,他终是坚持不住了。
他没有选择,身体因素让他无能为力。
前世,即便他做了皇帝,即便他寻遍了大江南北,他也没能寻到一个可以医治他的大夫,直到最后,哪怕几十个太医围在他床头,依旧回天乏术。
这一世,是他太冲动了,是他太想她了,没有考虑清楚就接近了她,娶了她。
现在,要怎么收场呢?连个真正的名分都不敢给她。
她很聪明,她可能猜到了一切,但是让他亲口告诉她,他还是说不出口。
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