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阮清梦就不由想起另外一个人。
白子钦都知道了,那他会不会知道?
魏西洲都不想她见到沈星河,白子钦也可能不会告诉他。
白子钦微笑着说:“路过这里,上来看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子钦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一旁,“夜里十一点一刻。”
“你见我姐了吗?”
“你姐?哦,你是说那个身材高挑的大美女吗?”白子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清梦姐,她是你姐啊?”
“嗯。”
“中午的时候她被魏大阎王抱走了。”
“噢。”
阮清梦想象着记忆中的魏东城那高大的体魄抱着穆烟的模样,好像还挺般配。
“清梦姐,你这一年去哪里了?”白子钦削了一个苹果,问:“吃吗?”
阮清梦点了点头,“去散心了。”
白子钦把水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送到她嘴边,“走不说,回来也不说,清梦姐,你是不是不想回沈家了啊?”
阮清梦含着苹果怔住,“啊?”
看他的这样子,好像并不知道沈氏的事情和她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白子钦又切了一小块,用手捏住放进嘴里,咀嚼着说道:“如果不想回沈家也没事,沈伯伯和沈伯母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疼,最难过的还是星河,清梦姐,你……”
他欲言又止,切了一块苹果再次用叉子喂给她,声音都沉重了一些:“清梦姐,星河很需要你。”
阮清梦这下可以非常确定,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和沈家的恩怨,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呢,要么就是他的胸襟太伟大,觉得她更可怜,认为沈氏夫妇罪有应得。
两种可能性都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前者,又是谁帮她掩饰住了这一切?
一个名字出现在她心头,又被她快否决。
阮清梦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问题。
见状,白子钦微微轻叹。
沈氏夫妇在时,她无法反抗离开,如今沈氏夫妇不能再兴风作浪,她想要离开也无可厚非,只是星河会真正的少了一个关心他的人。
病房间沉静了下来。
阮清梦最后说道:“我会考虑的。”
白子钦走了,阮清梦的脑海中回荡着他那句“星河很需要你”,胸腔里的心脏好像突然悸动了一下,有种冬季压抑了许久的冰河在春季骤然复苏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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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廊。
白子钦刚关上门扭头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星河,吓了一跳,“我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沈星河缄默少许,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来买药。”
“还烧着呢?”白子钦伸手想碰他的额头,沈星河偏头躲开,目光落向一旁的病房门上停了两秒,转身就走。
白子钦跟上去,“真不进去看看?清梦姐醒着呢。”
沈星河半垂的黑眸闪过挣扎,脚步却没有停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提醒着他,再等等。
白子钦一脸狐疑,拿个药都能拿到病房门口,不可能不想见人,怎么就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