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做完俯卧撑。
监视他的老兵偶尔把目光从窗外看进来,来回巡视。
这种监视就好像个人卧室安了别人的监控。
很不舒服。
但贾琮耐心甚强,稍稍锻炼完毕。
倒水抹了一把脸,旁若无人似的闷头大睡。
那老兵盔甲俱全,啧啧称叹:“这不是文科举么?
感情这位小哥当做了武科举。。。。。。。
才刚听内帘门的誊录人员问我。
说这位是个神童。。。。。。真他娘的羡慕。
俺们在战场拼死拼活,也不及一个秀才光荣呐!
什么狗屁世道。。。。。。”
八月初八的上旬月,斜挂东山。
橘黄色的光芒莹莹挥洒而下。
从木窗口进来。
宛若嫦娥仙子的披帛轻纱。
荡得草席上双手当作靠枕的贾琮微微迷醉:“贾珍、贾蓉父子命丧黄泉了。
根据从二叔和秦老师那儿所见的邸报。
当时王熙凤与他俩商量,定有上奏折一节。。。。。。。”
“那么,王熙凤会做些什么?
以那个女人的脾性和强势。
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小叔子。
外面不宁静,家里也不宁静。。。。。。。”
“但好歹这身份也不错了,比起那些平民、堕民、奴才。
我实在很幸运了,十二钗的悲剧。
比起苦难深重的他们,倒也很幸福了。。。。。。
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吧。
王熙凤如果对我赶尽杀绝,来日可别怨我不顾情面!”
与大多数考生的猜题、忐忑、焦虑不同。
贾琮浑如游玩一样。
但是他想得更多,更切实。
乡试之后的计划、豫亲王的影子。
家里的人物事情怎么处理应对等等。
这个时候的孤独、些许彷徨是无人能理解的。
每个人都有心事、不能说出口的话。
再没文化的乡村小伙。
午夜梦回也会想到家产、和父母的鸿沟。
这些事只能永远属于自己了。
“当!当!!!”
八月初九的晨曦刚露。
秋风微微冷冽。
明远楼钟声响彻整座贡院。
明远楼上。
比一般知府高两级的三品文官董安掴。
身上套了件大红孔雀补子、暖耳,吩咐道。
“锁院、围棘、传题。”
随着监临官一声令下,命令层层传达。
畅通无阻地传入每一个列队的官兵耳中。
守门官兵紧锁五开间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