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付清辉的回复只是漠然的几个字。
“余淳姑娘怕是受了刺激。”
余娇娇瞧着付清辉事不关己的做派,从沈献怀中起身笑问道:“付大人,有人光天化日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行刺,该当何罪啊。”
“自当压入大牢,从后发落。”
“是。”
手下听到这话,不再任由余淳挣扎,两人架起她的肩膀将她拖走,即便离了院子,依旧能听到余淳撕心裂肺的哭喊:“表哥,你怎能如此绝情!”
众人见这闹剧如此落幕也有些唏嘘,
付清辉已冷声下命,“今日宴会竟让闲杂人等混入府上,惊扰各位是本官失误。传我令,所有仆人皆罚半年月钱,值守侍从皆杖棍十板。”
“是。”
付清辉展开衣袖,身姿朗朗:“午宴即将开始,诸位请入席。”
花园亭间丝竹乐声又起,众人见状似乎方才之事皆无发生,笑呵呵地朝付清辉拱手作礼后依次入席。
唯沈献拉着余娇娇道:“你的伤要处理。”
“让余姑娘受惊是本官的失误。”
付清辉偏头吩咐,“请余姑娘随我去偏院包扎伤口。”
余娇娇苍白一笑:“那就多谢付大人了。”
三人在下人引领下到了偏院,丫鬟将余娇娇请进屋,见沈献要跟去,付清辉忽然出声道。
“沈神医,您虽是大夫,但余城君到底是女子,换药需褪衣解衫,您在一旁到底不合礼数。”
他微微一笑,“还请神医随我至旁屋等候。”
来者不善。
沈献脑海中蹦出这个词,面上却面不改色随付清辉进到偏屋。
下人呈上了温热的茶水后便退出门外,将房门关上。
一时寂静,只余两人。
付清辉端起茶杯吹去其上浮沫轻啜一口,茶香扑鼻,他笑道:“今年新贡的黄山毛峰,尝尝如何。”
沈献并未端茶,双手拢于大袖之中语气清淡:“我向来不喜绿茶。”
“那神医平日喜欢喝什么,沈神医医术高超,养生必定颇有心得,还望神医不吝赐教。”
沈献听到他这话,忽然想起余娇娇当初知道他百草谷医者身份时也是对养生极为好奇,三言两语就想骗他驻颜常青之术。
这青梅竹马的无端默契让沈献心中醋海泛滥,想起银楼曾言付清辉是余娇娇的理想型,他心中已经咬碎一口牙,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养生不在一食一饮,而在于心。心闲人自益,容颜长驻,延年益寿。如付大人这般日理万机,自然无法像沈某这般清闲。我瞧大人年纪轻轻两鬓已有银丝,眼下青黛,面色泛白,可见心中琐事繁多,郁上眉梢,还望大人保重身子。”
我年轻丽质,你少年白发,莫得比。